张易之审视着他,“满面红光,最近混得不错。”
“呵呵…”陈长卿嘴巴歪起了弧度,“庵主许下三年之期,三年后,贫道执掌天慈庵。”
顿了顿,斜眼望向张易之“不过……”
张易之笑了笑“我有点事,先走了!”
“别啊,帮贫道一个忙。”陈长卿立即跳上马车,腆着脸谄笑道
“天慈庵需要一些度牒,只有朝廷才能批准,这也是庵主给贫道的一个考验,你帮帮忙吧。”
终于逮到靠山,怎能错过机会。
张易之陷入沉思。
“子唯,主公,我们同患难的岁月你忘记了么?”
陈长卿打感情牌,使劲催泪,声音有些哽咽。
张易之捏了捏眉心,轻轻颔首“可以,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他想起运气守恒定律。
如果让陈长卿点燃炸药包,他张易之运气必然爆棚。
“什么忙,尽管吩咐!”陈长卿拍了拍胸脯。
张易之略斟酌,措辞道“有个小东西让你点燃一下。”
就这?
陈长卿毫不犹豫“点呗!”
张易之稍稍提醒道“不过它会爆炸。”
“没事,不就是烟花么,贫道在天慈庵经常放烟花。”陈长卿歪嘴道。
张易之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旋即轻笑“差不多的原理。”
“那就说定了,度牒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忘了。”陈长卿急声开口,生怕张易之突然反悔。
有这样的好事,点燃烟花就能换来度牒,子唯大善人啊!
“行。”张易之起身,“随我去茶楼逛一逛。”
三楼,宽敞的茶室。
张易之看了眼窗外,平静道“下面是洛河,你到时候眼要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去。”
放烟花还要跳河?
陈长卿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他踮起脚跟看了看,这里离洛河有六丈高,于是怯弱地道“主公,贫道能不能反悔。”
张易之没说话,表情逐渐消失,寒声道
“倘若临阵脱逃,我直接斩了你,没开玩笑。”
锵!
裴旻毫不念旧情,直接拔剑!
陈长卿浑身颤抖,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贫道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啊!
正是因为十分了解张易之,他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说杀,可能真就杀了。
张易之盯着他,目光极度淡漠。
“嗯……嗯,贫道不反悔。”陈长卿苦着脸道。
张易之慢慢踱步到桌前,取了笔纸唰唰唰写上几个字,递给裴旻
“送去杨家。”
做完这一切,张易之负手站在窗前,迎着冷冽的寒光,他深邃的眸子杀气四溢。
……
杨府。
书房里沉寂无声。
三个人死死盯着宣纸上的字迹——
明日午时,请杨执一,杨嘉宾,杨嘉奔,萧锦,来天津桥品茶馆一会。
落笔张易之。
良久。
杨执一打破安静,“他意欲何为?”
“咳……”杨嘉宾咳嗽一声,淡淡道“两种可能。”
“第一,鸿门宴。”
砰!
脾气暴躁的杨嘉奔怒拍案桌,冷声道“他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敢算计的话,某带兵横推张家!”
“稍安勿躁。”杨嘉宾嘴角噙着笑容,“这种可能性较小,他应该是抱着求和的态度。”
杨执一表情有些疑惑。
杨嘉宾轻抿一口茶,似笑非笑道“陛下没有责备奔弟,说明什么?陛下也看不惯他嚣张的模样!”
“他要是再不道歉,恐会失去圣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