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别管,这事我来处理。”湛非鱼对着湛老三咧嘴笑着,又恢复了往日乖巧懂事的小模样。
可目光看向刘老娘和刘旺财母子俩时,湛非鱼板着小胖脸,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今日你们不给我们湛家一个说法,我不去县衙告状。”
“我把你们侮辱读书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写下,誊抄上百张,我去县学,去青涯书院,我要问问天下读书人,贱籍侮辱良籍该当何罪?你们将《大庆律》置于何处?”
大庆律法森严,等级分明,卖身为奴者划归为贱籍,和妓子、戏子等同,而普通农户都属于良籍,湛非鱼的读书人虽没有参加科举出仕,但比起普通良籍要高出一些。
“小鱼好生厉害。”扶着湛老太的几个老太太低喃着,原来那个嘴甜喊着她们奶奶的小姑娘还有这么凌厉的一面。
“湛家后继有人了!”村正激动的开口,看着小小的湛非鱼,村正却好似看到了端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县令大人,这股子气势一看就非同一般。
站在院子外,原本盛怒的林夫子笑了起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刘老娘撒泼的时候比小姚氏还厉害,但这会却是面色煞白一片,双腿颤颤发抖的差一点软倒在地。
正因为是赵主簿家的婆子,刘老娘比在场的人更清楚湛非鱼这话的可怕,但凡传出去了,天下读书人就算为了面子也能逼死他们母子三人。
刘旺财原以为能顺利完成大少爷交待的差事,不曾想竟然踢到铁板了,看着气势凌人的湛非鱼,刘旺财敛了敛心神,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不愧是县令大人夸赞过的女神童!”刘旺财压低了声音,满脸的恶意和杀意毫不掩饰,“今日打砸了湛家,就算闹到县衙,马捕头是我兄弟,我们至多挨二三十板子,赔十两银子小惩大诫,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湛家吗?”
刘旺财恶毒森冷的眼神从湛家老老小小的身上扫过,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个贱丫头还敢威胁自己,活腻味了!
嗬!小姚氏不敢撒泼了,马氏也被吓的一个哆嗦。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穷不和富斗,刘旺财背后有赵主簿和朱地主家,湛家被他盯上,只有死路一条。
湛老头和湛老太也是面色凝重,几人迁怒的看向湛非鱼,带着仇视,这都是小鱼惹来的祸事,最后却要连累全家!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赶快给刘爷磕头赔罪!”被吓住的小姚氏瞪着湛非鱼,厉声叱骂,“若是我家大郎和三郎出了什么岔子,我要你偿命!”
“小鱼啊,你二婶说得对,你赶快赔罪吧。”马氏平日里也就嗓门大一点,咋呼呼的,实则软弱可欺。
身为一家之主的湛老头也怕了,之前以这个孙女为荣,此刻却无比怨恨她的惹是生非,“小鱼,你究竟做了什么?”
“爹,你怪小鱼做什么,分明是这些人欺人太甚!”湛老三恼怒的说了一句,忿恨的目光盯着气焰嚣张的刘旺财,“有种你弄死老子,威胁我侄女算个屁本事!”
看着被吓住的湛家人,刘旺财愈加的得意,“你害了我弟弟,我也不要难为你,只要你嫁给我弟弟,日后成了亲家,今日这事就揭过去了!”
刘旺宝也就摔了一下,磕出了一嘴的血,刘旺财不过是借此拿捏湛家。
湛非鱼冷眼看着胜利姿态的刘旺财,莞尔一笑,“我是个读书人,你今日若毁了我的手,不参加科举我也当个幕僚,我还有一张脸,日后不求高嫁,但要对付你们不过是捏死一只蝼蚁。”
湛非鱼的读书天分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即使不科举出仕,凭着她的头脑成为一方权贵的幕僚绰绰有余,刘家三人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无耻一点说,看湛非鱼眉目如画的长相,不难想象十年后她的姿容,她若是高攀上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