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那绝对是头破血流。
老大夫瞅着湛非鱼有点眼熟,却没想起是前些日子来医馆拿消肿化瘀膏药的小姑娘,对着小药童道“小竹,你去熬药。”
“是,师傅。”小药童赶忙去后院。
老大夫看着要给银子的胖掌柜摆摆手,“就几副便宜的草药,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也就一两年的时间。”
说到底就是熬干了身体,若是富贵人家,拿上好的补药温补着,说不定还有十几二十年的寿命,但看老妇人这皮包骨头的瘦弱模样,老大夫能帮的也就是抓几副治标不治本的药。
“你这医馆可不比我的书斋,还要养个小药童,拿着吧。”胖掌柜把一两碎银子强塞了过去。
老大夫开的药便宜,遇到穷苦人家,不但不收诊费还倒贴草药,以前他一个人撑着回春堂,可如今年纪大了,又买了个小药童,花销也大了。
“掌柜爷爷,我留下来照看一下。”湛非鱼说了一句,看着是不放心还未清醒的老妇人。
胖掌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行,你就留下来吧。”
小鱼先是救了人,又陪着送来医馆,再帮忙照看几分,这善名也就传出去了,日后不管是读书科举还是嫁人都有利。
正午时分。
“文兴书斋的掌柜果真是个大善人,诊费都是他出的。”路人高声称赞着胖掌柜的善举。
“那小姑娘也是个好的,若不是她扶住了乞丐婆,一头栽地上绝对是头破血流,说不定当场就摔死了。”
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路人好奇的询问,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瞎眼婆子一点用都没有!”坐在茶摊上的湛老二阴沉着老脸,一仰头把半杯苦涩的浓茶灌了下去。
幸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湛老二摸了摸贴身放在胸口的纸包,隐匿住眼底的狠厉之色,对着旁边馄饨摊的大婶开口道“冯大姐,给我煮两碗馄饨带走。”
“好嘞,稍等片刻就成。”冯大婶动作利落的开始煮馄饨。
湛老二在码头送货,隔三差五的也会来南街吃东西,彼此都熟悉。
回春堂,小药童把熬好的药喂给了老妇人后,拿着空碗出来了,“师傅,药已经喝了,人还有点神志不清,中午我们吃什么。”
“就惦记着吃。”老大夫笑睨着贪嘴的小药童,想到湛非鱼还在,“你去煮点素面,再卧三个鸡蛋。”
老妇人才喝了药,要等半个时辰后才能进食。
“知道了师傅。”小药童蹭一下窜进了后院灶房去煮面了,湛老二则同一时间跨进了回春堂的大门。
“大夫,之前有个小姑娘送摔倒的妇人来医馆了,请问人可还在?那是我侄女。”湛老二表明了身份,手中竹筒里热气腾腾的馄饨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内室里,湛非鱼一看进门的湛老二连忙迎了过去,“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去文兴书斋找你,掌柜的说你在这里,饿了吧,二叔给你买了馄饨。”湛老二看了一眼床上因为难受而哼哼的老妇人,将手中竹筒放到桌上,“小鱼你去借两幅碗筷过来。”
“好的。”湛非鱼迈步就往外面走。
湛老二往门口看了一眼,看不到湛非鱼的身影后,立刻拿出怀中的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倒进了其中一个竹筒,又拿起晃了晃。
半晌后,湛非鱼端着碗筷回来了,湛老二将右手边竹筒里的馄饨倒进碗里,“小鱼,趁热赶快吃。”
“我等二叔一起。”湛非鱼乖巧的回了一句,端坐在椅子上,等湛老二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倒进碗里了,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湛老二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诡异的冷笑,随后也大口吃了起来,馄饨有点糊了,味道没有在摊子上现煮的好吃。
喝了药之后,脑子还有点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