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同知跪在地上,言道仝旭如何仰慕顾大学士,身为父亲他只能舔着老脸请求裕亲王开恩,让仝旭也能参与比试。
眉头一皱,裕亲王面色冷沉下来,凶煞的气势让下跪的仝同知身体瑟瑟发抖。
裕亲王是个武将,可他不是傻子,说是参与比试,不过是冲着拜师来的,
顾轻舟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向陈渭彬问道“陈县令,上泗县聚集了多少读书人?”
快速站起身来,陈渭彬行礼后回答“回大人,据下官的统计,目前已一千三百多名读书人。”
读书人蜂拥而至,陈渭彬这个县令也跟着忙起来,衙役一日三次的巡逻维持治安,小吏则挨家挨户的宣传,可以暂时将屋子出租,但不可坐地起价。
各个铺子和小摊贩也必须听从衙门的安排,食物必须干净卫生,价格稍微上提,同样不能哄抬价格。
“仝旭要参加,这一千多人必定也想参加,仝大人,不如让乡试提前,总不能厚此薄彼。”顾轻舟说的云淡风轻,却是把仝同知架到火上去烤。
凭什么仝旭就能参加,其他读书人就不能?如果全部参加,一千多人的比试不就是科举,再者他顾轻舟收徒,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掺和一脚,
被质问的仝同知面色苍白,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的请罪,“下官绝无此意,还请大人明鉴,下官只是想成全犬子求学进取之心。”
“顾大人。”刘謇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耷拉的眼角微微上提,“正所谓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万云浩乃是南宣府最年轻的举人,小鱼又被称为神童,仝旭想要一较高下也是人之常情,王爷以为如何?”
“仝大人,令郎年岁几何?可有功名在身?”裕亲王原打算拒绝的,可一看到顾轻舟这张脸,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仝同知赶忙回答“犬子今年二十有一,已有秀才功名。”
裕亲王傻眼了,他以为仝旭也是个神童俊杰,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拜师,二十多岁了才考了秀才,这样的读书人别说京城了,就是南宣府估计一抓都是一大把。
深感被骗的裕亲王老脸一沉,没好气的斥道“他难道想赢了小丫头来扬名?”
这一把年纪还比个屁啊,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王爷此言差矣,仝旭可赢不了我弟子。”顾轻舟声音薄凉的响起,懒洋洋的继续道“既然想比那就比吧,赌注确实不变的,仝大人可想好了。”
这一场比试谁赢了谁拜师顾大学士,而输掉的人却要弃笔,不能参加科举,这辈子的前途也算是完了。
仝同知身体抖了抖,一咬牙接过话,“多谢王爷和顾大人成全。”
明日就是比试之日,仝旭也会参与比试的消息在上泗县又传遍了。
“朱兄,别想了,有万举人在,你认为自己能赢?”青年安慰的拍了拍同窗的肩膀,听到消息的时候,谁不心动?毕竟赢了就能拜师顾大学士。
可冷静下来后,又有谁敢赌上自己的前程去比试?
“我明白,只是心绪难平罢了。”朱姓男子苦笑的摇摇头,说句难听的话,湛非鱼即使输了,她是女子,日后还能嫁人,可以妻凭夫贵。
可他们身为男子,寒窗苦读数十载,科举落第了三年后还可再来,若是参与比试了,一旦输了,一切就完了。
……
炎威天气日偏长,汗湿轻罗倚画窗。清晨便是烈日炎炎,蝉鸣嘶哑,也幸好县学足够大,上千的读书人分散在各处,而众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向着北边看了过去。
北面这一排屋子原本是堆放杂物的,赵教谕让人整理了五间出来,美其名曰“自省屋”,其实就是用来惩罚学生的禁闭室。
“屋内有一桌一椅,笔墨纸砚都已经备好,你三人进去之后,门窗会从外面锁上,待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