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机抓捕殷无衍。
章程礼虽然没看到三张口述,可看陈学政这恼羞成怒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冷声阻止道“陈大人,说出手伤人未免太过了?此人不过是阻止寇氏撕毁物证,也算是功过相抵。”
湛非鱼滑不留手的,又有顾学士这个老师,陈学政不敢对她怎么样,可一个小小的护卫他堂堂三品大员难道还对付不了?
“章程礼,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是戴罪之身?”神情倨傲,陈学政强势而霸道,“来人,立刻把此暴徒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又被架到火上烤的钱同知恨不能脱了官府不干了,可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陈学政下令了,钱同知也好,公堂上的捕快也罢,只能听令行事。
湛非鱼都被气笑了,“陈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说陈大人是故意把物证丢到寇夫人面前,给她制造撕毁物证的机会,如今计谋失败,所以恼羞成怒的迁怒无辜人!”
府衙外围观的路人面面相觑着,他们中有一些是南宣府的读书人,有些是店铺的东家,有几个是闲着没事干的纨绔子弟,可只要有眼睛有脑子的,都能看出陈学政的歹毒心思。
“湛非鱼你信口开河的诬蔑本官,本官不和你计较,但你的护卫公然在公堂之上动手,这可是证据确凿!”陈学政双手负在背后,一副不和小姑娘计较的宽容姿态,可那阴冷的双眼里却充满了恶意。
看到陈学政铁了心的要对殷无衍动手,章程礼面色凝重了几分,对着湛非鱼微不可察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即便下了大狱,至多也就是打几板子,执行的是南宣府的衙役,对一个练家子而言这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没必要和陈学政正面冲突。
“陈大人,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湛非鱼胖嘟嘟的下巴往上一抬,绷着包子脸,这高高在上的架势不必陈学政差,“陈学政你可要想清楚了!”
被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威胁,陈学政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怒不可遏的指着湛非鱼,“你敢拿顾学士威胁本官?”
身为大皇子的亲舅舅,陈家之主,江南道学政,这些年来,放眼大庆朝谁不对他陈闵忠毕恭毕敬的,唯独被湛非鱼这个黄毛丫头一次次的落了面子。
“是又如何?只准陈大人仗势欺人,还不准我这个小孩子找长辈告状吗?”湛非鱼得意洋洋的开口。
章知府同情的看着面色铁青,被气的快呕出一口老血的陈学政,这消息如果传出去了,被嘲笑的必定是陈学政。
湛非鱼此举虽不妥当,可也是陈学政堂堂三品大员欺辱湛非鱼在先。闹到朝堂之上,御史台的大人们也会偏向湛非鱼,她小孩子不懂事,难道陈学政也是九岁?
湛非鱼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陈大人,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赌赢了陈锦,让陈记送十万石米粮去边关,所以你怀恨在心、趁机报仇?”
对陈家的行事作风很是怀疑,湛非鱼乌黑的双眼瞪圆了,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愿赌服输!陈家怎么能私下报复!陈大人你该不会派人暗杀我泄恨吧?”
府衙外围观的路人们也露出惊恐之色,担忧的看着躲到殷无衍身后的湛非鱼,第一年就是十万石米粮,这可是十万两银子,杀人泄恨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陈学政看着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陈学政深呼吸着,若是按理智而言,他应该罢手,可一想到自己能被一个九岁小姑娘给逼退了,陈学政丢不起这个脸,堂堂陈家之主就这点本事,朝堂那些大臣如何敢投靠大皇子投靠陈家?
一瞬间,有了决断,陈学政厉声道“钱同知,本官命你立刻把这个暴徒拿下!”
身为禁龙卫指挥使,殷无衍和几个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来往,立谁为太子殷无衍也不在意,从龙之功诱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