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非鱼不想开口了,何暖也明白走了过来把媒婆给送了出去。
“姑娘,姑娘。”一家跨到了院门外,好在这会是吃饭的时间点,媒婆瞅了瞅院子外也没人,赶忙对何暖道;“刘家小姐压箱底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更别提还有其他陪嫁。”
“慢走不送。”何暖一个巧劲把人推了出去,然后关上院门,这都什么事啊。
等到何暖帮着李氏做好了饭,而何生也把湛老大喊过来后,湛非鱼决定为了杜绝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还是让她爹娘以后住一起,如此一来外人就不敢起歪心思了。
热闹了一个白天的金林村到了夜幕降临总算安静下来,毕竟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没人会大晚上的登门道喜。
“娘,我和阿暖出去走走,我吃撑了。”湛非鱼说了一句就溜出门了。
吃晚饭之前,湛非鱼把想法和李氏说了,所以这会看到李氏和湛老大那别扭的相处,湛非鱼也尴尬了,带着何暖就避出去了。
夜色之下,村里显得格外安静,估计连续热闹了两天,村民也累了,湛非鱼没碰到人,也落个清静,一天到晚的说客套话,湛非鱼感觉自己宁可去写诗。
“小姐你是担心老爷不坚定,日后又会生出事端?”走在湛非鱼身后,何暖看到出门后敛了笑容的湛非鱼,多少猜测到她此刻的心思。
在路边寻了块岩石坐了下来,湛非鱼看着黑黝黝的后山,“我爹是个好人,孝顺又老实,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外人吃亏,我娘虽然有成算,可待人和善,她这辈子最大的反抗便是为了让我读书和老宅撕破脸闹了起来。”
湛非鱼知道李氏和湛老大都是好人,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也意味着好欺负,会吃亏,偏偏湛非鱼这性子,她最见不得身边人吃亏。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何暖站在湛非鱼身旁,同样看着远处的山林,“小姐师从顾学士,如今又有了功名在身,放眼上泗县,若是个没成算的,忌惮小姐的身份绝对不敢欺上门;若是个有成算的,只要打听过小姐的为人处世,想必就不敢算计。”
简单而言就是没脑子的不敢,有脑子的也不敢,以湛非鱼如今的身份,绝对可以庇护李氏和湛老大。
湛非鱼点点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或许就是关心则乱。”
当初她的确痛恨过湛老大的愚孝,甚至想过过继后便彻底断绝了关系,可世间的确能抚平伤口,看着湛老大那忐忑的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话,湛非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更何况从五婶子也大致说了李氏和湛老大平日里的相处,湛非鱼注定不会留在金林村,而能日日相伴在一起的是李氏和湛老大,少年夫妻老来伴,便是这道理。
何暖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湛非鱼胳膊,余光往左边看了过去,已然提高了戒备。
湛非鱼倒不认为有人会来暗杀自己,说起来和她结仇的也只要陈学政,但只要陈家不敢和顾学士撕破脸,那么湛非鱼就是安全的。
夜风吹开了遮挡的云层,月光下,湛非鱼看清楚走过来的身影,脸上表情瞬间变为了冷漠和不屑。
“小鱼。”湛老二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佝偻着身体,乍一看像是四五十岁的老者,说话时更透着卑微和不安。
湛非鱼站起身来,对一而再算计自己的陈学政她都不曾动怒,毕竟是敌人,互相算计陷害也正常,端看谁棋高一着。
可湛老二的所作所为却让湛非鱼感觉恶心,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在湛非鱼看来,湛老二从骨子里透着恶,只有自私贪婪和恶毒。
估计是知道湛非鱼心冷,并不想普通孩子一般良善,湛老二哽咽着开口“小鱼,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说什么都太迟了,小鱼,二叔给你跪下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