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碎银子或者银票的,阿暖竟然还带着金子。
朱县令和伍百户因为避嫌都没有过来,可牢房太安静,湛非鱼音量也正常,所以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是听的一清二楚。
“伍百户,这样真没事?”朱县令声音都打颤了,大冷的天愣是吓出一额头冷汗来,这真的是八岁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伍百户鄙夷的瞄了一眼胆小如鼠的朱县令,压低嗓音回了一句,“你忘记这小祖宗的身份,别说弄死一个张氏,就是弄死整个张家,谁敢有半句怨言?”
让人谈之色变的禁龙卫果真名不虚传,这小祖宗才多大年纪,这要是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伍百户都不敢想了。
被嫌弃的朱县令异常不满,忍不住的回怼,声音压的更低,“可她是顾学士的弟子啊,内阁大学士啊!”
朱县令虽然只是个芝麻小官,可现在的镶武县龙蛇混杂,也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潜伏着,湛非鱼的身份虽然没有公开暴露出来,可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也是朱县令每一次对湛非鱼都毕恭毕敬的原因。
至于禁龙卫,朱县令也是想想就怕,但禁龙卫再可怕也不敢得罪顾学士吧,朱县令其实也很诧异湛非鱼可是读书人,怎么就跟臭名昭著的禁龙卫有了瓜葛,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互相嫌弃的朱县令和伍百户再次对望一眼,两人都不开口了,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至于牢房这里,张依依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嘴角都渗出血丝来,她本来就因为牢房阴暗冰冷染了风寒,吃了药可咳嗽却一直没好,每到晚上就不停的咳,张依依也知道这得好好养着,否则一时半会痊愈不了。
但刚刚被湛非鱼给气狠了,结果引发了咳嗽,好在这么一咳也不用回答湛非鱼的话,张依依于是咳的更恨了,佝偻着身体,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小姐,要不算了吧?”何暖温声开口,同情的看了一眼张依依,“她这样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小姐若是出手,说不定旭少爷会心存芥蒂,到时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张依依此刻恨不能湛非鱼这个煞神立刻就滚,滚的远远的,好死不如赖着活,只要她是杨旭的生母,就没人敢要她的命,她还想着日后荣华富贵、使奴唤婢的生活。
湛非鱼一声叹息,“那就不管了吧。”
片刻后,确定湛非鱼离开了牢房,伍百户和去而复返的朱县令一合计,忙不迭的把大夫给找来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张氏若真的死在牢房里,他们一个是镶武县县令,一个负责看守犯人,估计谁都逃不了干系。
估计是朱县令和伍百户的眼神太过于灼热,把脉的老大夫手都抖了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了,毕竟朱县令可是出了名的好美色,而伍百户常年在军中,据说母猪赛貂蝉。
一刻钟之后,把了三次脉,望闻问切又使了一遍,老大夫保证的开口:“两位大人放心,病人身体并无大碍,咳嗽只是顽疾,按照之前的方子继续服药即可,要想痊愈……”
老大夫这也是老生常谈了,就大牢这恶劣的环境,吃不好睡不好的,大老爷们都扛不住,更何况一个病弱女子,所以想要痊愈只能出去用药材养着身体才行。
确定张依依没有被下毒,朱县令和伍百户不由吐了一口浊气,这样便好,只要人活着,那他们的项上人头也保住了。
……
从县衙大牢离开,马车原本是回丘府的,虽然年关将近,镶武县的街市也热闹起来,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而在外面买年货的百姓估计是习惯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着。
但湛非鱼对大冷的天逛铺子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可马车走到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
何生稳稳的停住了马车,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冷声问道:“阁下有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