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老师,我知错了。”湛非鱼认错的速度良好,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顾轻舟,只感觉后背直发毛。
“你这是有恃无恐,毕竟有我这个当朝大学士的老师,手握禁龙卫令牌,不说镶武县,就是放眼整个陇右道,也无人敢对你下下手。”顾轻舟声音清朗,好似林中山泉流淌,悦耳动听。
没有再理会湛非鱼,殷无衍笑睨着下首的殷无衍,“小丫头自以为是,你竟然这般听之任之?”
一开始从何生口中得知湛非鱼为了救杨旭跟着祝枭离开的消息,殷无衍第一次这般动怒,杨旭也幸好不再他面前,否则殷无衍即便不要了他的命,只怕一脚踢过去也能让杨旭断掉几根肋骨。
可等见到了湛非鱼,看到她脸颊上的箭伤,那股子怒火怎么都发不出来,爱之深,责之切这句话在殷无衍这里自动失效了。
老师这是怂恿大哥哥揍自己?湛非鱼倏地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笑面如春的顾轻舟,瞬间有股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顾轻舟此刻刚好看过来,还是那笑眯眯的模样,可愣是让湛非鱼怂了。
声音再次结巴起来,湛非鱼吞了吞口水,“老师,我知错了,蝼蚁善且偷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该冒险的。”
凹子口当时那情况,别说是顾学士的弟子,就算是圣上的儿子在,暗中的人杀红眼了,管你是谁什么来头,杀了再说。
再者祝枭此人深不可测,他放过了杨旭也放过了湛非鱼,却冷血无情的把丘瑾瑜给杀了,当时他若存了杀心,湛非鱼难逃一死。
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湛非鱼,顾轻舟满意的点点头,话锋却是一转,“当日在淮安府,若不是你运气好在客栈遇到了邓治武,若不是无衍带着人及时赶过来,老夫今日就该去坟头给你烧点纸钱好过年。”
老师这是要秋后算账?意识到了这一点,湛非鱼苦着脸,却是不敢给自己辩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如今看来你倒是屡教不改。”顾轻舟声音陡然一沉,第一次拿出了严师的架势,“何暖,把戒尺拿过来。”
书房里的戒尺是丘宗羲让人准备的,平日里都是用来抽打杨旭的,套用丘宗羲的话,既然是榆木脑袋,多抽打几次估计就能开窍了。
这一次轮到自己挨揍了,湛非鱼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一回到丘府阿暖就忙着照顾自己,又给自己上药,丘府的下人则在忙碌年夜饭要吃的饭菜,所以疏忽之下,书房就没人准备炭盆。
站了一会的湛非鱼就感觉到冷了,大冷的天,一戒尺抽到手掌心,湛非鱼可以想象出会有多痛。
何暖迟疑了一瞬,却还是不敢违背顾轻舟的话,只能把放在书桌旁的戒尺拿了过来。
戒尺是上等的乌木所制,一尺多长,半指宽,通体黝黑泛着光泽。
殷无衍凤眸一冷,想要开口阻止,可顾轻舟却先一步开口了。
“无衍,你和何暖先出去。”顾轻舟看着手中的乌木戒尺,小丫头就是太聪明了,所以行事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殷无衍没有动,何暖也是如此,即便知道不该妨碍顾学士教导弟子,可看着站在面前的湛非鱼,便舍不得。
“大哥哥,你们先出去。”湛非鱼态度坚决,还回给殷无衍一个放心的笑容。
半晌后,书房的门被打开再次被关上,只留下师徒俩在书房里。
“老师。”湛非鱼走上前来,乖乖的把左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上,白嫩的手掌心上有两道划伤,湛非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到的,不是在守城楼的时候就是去了凹子口之后。
瞄了一眼戒尺,湛非鱼别过头不敢看。
小姑娘这会倒怂了,看着又娇气又怕痛,可一想到她胆大包天的种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