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娘子的死让人痛心,可她临死前却不清不楚的把丘怀信拖下水,堂屋里的焦知府他们暂且不说,至少院子里的村民看向丘怀信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大人,虽说死者为大,可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背上逼死人的恶名,还请大人彻查。”丘怀信掷地有声的开口,对齐昌林投射过来的仇恨目光视而不见。
丘家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丘家,丘怀信都不能让自己背上这恶名。
齐昌林双手抱着已经失去呼吸的齐娘子,看着她胸前染血的衣裳,狠狠的闭上眼,再次开口时声音嘶哑的厉害,“还请大人网开一面,让我娘子走的安心。”
至于丘怀信所说的彻查,那都是对娘子的亵渎,是让她死了都不能瞑目!齐昌林可以想象为了给丘怀信洗清罪名,官府最后彻查的结果是什么。
“昌林你?”丘怀信愣了一下,没想到一贯性子耿直的齐昌林竟然如此说,为了维护齐娘子竟然枉顾真相。
倏地转过头来,齐昌林赤红的双眼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本就愤怒的面容因为这冷笑而显得狰狞扭曲,“三公子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连一个死人都不能放过?是不是逼死了我娘子还不够,要逼死我齐家上下五口人才安心?”
歇斯底里的质问声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齐昌林悲恸的抱紧齐娘子的尸体,他娘子即便不识字,却是最知礼不过,在村里几乎不和外男说话。
可如今人已经死了,这些人却还不放过娘子,想让她背负着不贞洁的恶名死不瞑目,齐昌林可以想象日后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会备受非议,因为他们有一个水性杨花的亲娘,自己也会沦为笑柄,因为他的娘子不守妇道去爬床,最后却落得身死的可笑下场。
“昌林你冷静一点。”一直旁观的焦濂玉沉声开口,心痛的看着痛失爱妻的挚友,又恳求的看向丘怀信,“昌林差一点痛失爱女,此刻又痛失爱妻,怀信,你多都包含,不如等昌林冷静下来再说。”
丘怀信的确能理解齐昌林此刻的心情,自己也不会和他计较,可为了丘家的声誉,丘怀信却不能让此事翻篇,必须当着焦知府的面查清楚。
一旦自己逼死人的消息传出去了,日后即便官府调查清楚还了自己清白,只怕没人再相信。
丘怀信虽然性子不羁随性,可他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自小接受的最好的教导,比起自己的清白,黔中府的百姓只怕更愿意相信是丘大人的小儿子逼死人的“消息”。
端坐在堂屋主位的焦知府看着转眼就反目成仇的两人,于情于理焦知府都要彻查清楚,“三公子无需多言,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是本官的职责。”
听到这话的齐昌林无声的笑了起来,满脸嘲讽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张张丑陋的面孔,“学生本以为大人是个清官,是为民做主的好官,没想到大人也不过是蝇营狗苟之徒,大人既然想要巴结讨好上官,又何必端出这公正廉明的姿态,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焦知府没有理会齐昌林这风言风语,负责记录的魏大人则忍不住的摇头叹息,虽说有几分读书天赋,可惜人情世故却是一点不通,今日这番大放厥词他倒是痛快了,可赔上的却是自己的前途。
以丘大人和焦知府的品性,俩人身为朝廷命官还不至于和齐昌林一个小秀才计较,可他即便科举出仕了,今日这番狂言传出去了,日后也只能在衙门坐冷板凳,一言不合就干这般诋毁上官,这样的下属哪个官员敢提携敢重用?
不管齐昌林如何愤怒不甘,焦知府既然要彻查自然不会顾虑他的面子和感受,对村民们一番审问,很快就查出了点苗头来。
“回大人的话民妇这几日的确感觉到齐娘子有些不对劲,在地里干活时经常恍神,要不是民妇提醒,齐娘子那一锄头就锄到她自己的脚了。”
住在村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