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折姑娘莫要无理取闹!”轻斥声响起,宁辰安沉着脸走下楼,不悦的看着手持鞭子飞扬跋扈的折婧。
“那是宁大公子?”大堂里有客人低声开口,也明白折家大姑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这一年来京城的百姓是看足了热闹,但凡宁公子出现的地方,折家大姑娘必定会紧随其后,不管是书肆、酒楼,又或者是去友人家中拜访小聚。
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湛非鱼看着俊美不凡的宁辰安,不愧是天子脚下的读书人,风华气度来远远超过其他州府的世家公子,似乎骨子里就多了份矜贵。
飞扬跋扈的折家大姑娘其实也不丑,五官大气,气质明艳,只可惜和出身书香的宁辰安并不搭,前者太过于张扬,而后者则是温润儒雅。
“姑娘可有吓到?”宁辰安温声开口,纵然面前这姑娘看着差不多豆蔻年华,可或许是这一双眼太过于干净透彻,没有半点倾慕之色,这让宁辰安也和颜悦色起来。
湛非鱼微微一笑,“并无,宁公子不必担心。”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当着我的面还敢勾引安哥哥!”尖锐刺耳的骂声里充满了怒火,如果说一开始折婧只是想要撒火,但此刻分明是真的动怒了。
不说宁辰安面色再次冷了下来,大堂里其他人也都无语的看着叫嚣的折婧,就湛非鱼这个头说她勾引人,那绝对是对宁大公子的折辱,这般大的小姑娘哪里懂得情情爱爱。
湛非鱼再次看向面容狰狞的折婧,不急不缓的开口:“《大庆律》凡骂人者,笞一十。折小姐口出秽言,甚至指使家仆动手,难道说我朝律法对折家无效?又或者折家根本不将刑律法度放在眼里?”
客栈内一片诡异般的安静,估计谁也没想到湛非鱼一开口就把勋贵折家都给钉死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或者听过折家大姑娘和其他世家千金起冲突。
可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姑娘间的吵吵闹闹,是为了宁大公子争风吃醋,虽说对闺名有损,但无伤大雅。
可湛非鱼搬出了《大庆律》,一瞬间就把折家钉死在大不敬的罪名上,不敬律法这是要想要干什么?谋朝篡位吗?
折婧也傻愣住了,可她再跋扈嚣张也知道不能任由湛非鱼把折罪名扣到折家头上,否则明儿早朝御史必定会把折家往死里弹劾。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胡言乱语的诬蔑我折家!”又惊又怒的骂声再次响起,折婧怒到极点,手里的鞭子猛地向着湛非鱼抽了过去。
宁辰安也是被湛非鱼这话给惊到了,再看折婧竟然还敢动手打人,不由怒喝一声:“住手!”
折婧怒火中烧哪里会停手,好在一旁的阿大知道轻重缓急,动作迅速的抓住了鞭子,否则折婧这一鞭子打下来,那这事真的没法子善了。
“阿大,放手,我今儿非要打死这个敢污蔑我们折家的贱人!”折婧用力的想要抽回鞭子,可惜一贯听从她命令的阿大却怎么也不敢放手。
“折姑娘口无遮拦是她的错,但还请姑娘慎言。”宁辰安再次对湛非鱼开口,语气凝重,眼底甚至多了一抹防备,虽说御史的弹劾不至于让折家伤筋动骨,但宁辰安并不想在会试之前起什么波折,一个不察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毕竟此事也是因自己而起。
还不等湛非鱼开口,却见大堂里一个高瘦青年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宁辰安拱手一礼,随后看向湛非鱼怒斥道:“好一个口舌如簧的小姑娘,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大庆律》中骂詈罪有八条。”
八条律令分别为:骂人;骂制使及本管长官;佐职统属骂长官;奴婢骂家长;骂尊长;骂祖父母父母;妻妾骂夫期亲尊长;妻妾骂故夫父母。
青年必定是熟知大庆律法,所以他把八条洋洋洒洒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湛非鱼质问道:“不知折小姐犯了哪一条?让这位姑娘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