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觉得这样就能激我对你开枪吗?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欺骗过我吗?不,我不会开枪,我要你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你所做的事做出弥补!”
看着阎锦裂放下枪口,阎婉玲无声地笑了笑说“真是个傻小子……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对敌人仁慈只会让你显得弱小……”
阎婉玲细细吐了一口气,用如同作着美梦般的陶醉神情绽放微笑。
“啊……啊……好怀念……跟你们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光阴……”
宋兮夏好不容易才将从胸口深处涌上的炙热感情给压抑下来。如果不这样做,她感到自己好像要失控大叫出声。
从阎婉玲出现起,宋兮夏感受到的是失去了许久的母爱,如果没有后面所发生的事,如果阎婉玲能够对他们再坦诚一点,那么结局将又是怎么样?
多么悲哀的人生,但阎婉玲本人却一点也不自怜自艾。宋兮夏觉得阎婉玲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她根本没发现自己可悲如厮。
“你可以告诉我,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至少在最后,让你对我们说一句实话吧!但阎婉玲微微摇头说道“我只爱世藩一个人,我只是爱那个叫做阎世藩的男人。锦裂……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再叫我一次姑姑吗?”
对于阎婉玲来说,或许在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对阎锦裂付出了她所不知道的母爱。
就算一切只是虚假,对他而言,与阎锦裂度过的时间,才是真正的人生。
明知她是坏人,宋兮夏却无法彻底憎恨阎婉玲。她看向阎锦裂,看到的是阎锦裂低下的头,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见他伸手,握住了阎婉玲的手,低喃道“姑姑,你可以休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姑姑……”
阎锦裂温柔地低声轻语,阎婉玲满足地阖上双眼。然后,那对眼瞳就没再睁开了。
亲眼见证阎婉玲末路的阎婉玲身子一软,如同崩陷般地双手勉强撑地。从刚才开始他就冷汗直流,呼吸也快了起来,明显是出血性休克的征状。
n,快拿纱布过来!”
宋兮夏让阎婉玲横躺在座位上,用纱布盖住腿部后,以双手用力压迫受到枪伤的部位。阎锦裂一脸苍白,仰望着忙于止血的锦裂。
“锦裂……”
宋兮夏想要听他说些什么,无论是对阎婉玲死去的遗憾,或是对那满腔恨意不从发泄的憋屈,不管什么都好,只要把心中的感觉说出来就行了。
阎锦裂想再次呼唤宋兮夏的名字,他动了动嘴唇却无法发出声音,意识就这样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锦裂……你醒醒……快醒醒锦裂!你……你不要吓唬我!”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为什么……
手伸前,用力将他的头拖起,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股黏稠的感觉从她的手上转来,缩回手一看,呈现在她眼前是暗红的血!
“锦裂不要睡……你快点醒过来!你是想让我恨你一辈子是不是!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可恶……这么狡猾……”宋兮夏叫着,喊着,她好害怕,害怕他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你是不是想让小沫小濡做个没有爹地的孩子!阎锦裂……”
泪水一滴滴落下……
阎锦裂沉重的眼皮在挑动,他累,好累,浑身的疼痛,在摧残他的神经。
脸上传来的湿意,与耳边响起的吼叫……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未有完成。
不能就这样的沉睡下去,他还有事……
眼皮挑动,缓缓地睁开,原来那分湿意,来自眼前的女人,她眼睛的泪水!
嘴角抽动了一下,伸起手,轻柔地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干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