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可以做。
容绍良的人没有用刀枪,而是用抽满的针管对着她,刺进她皮肤里,等着她哭叫求救,让容野崩溃一败涂地。
喻瑶受制于人,还是骄傲地翘了翘红唇。
是不是真当她傻。
她才不傻,她的眼泪只对一个人流,她知道自己要保护谁。
她老公才不怕这群渣渣,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出其不意的空档。
既然想把针□□不可能,那反过来呢。
千钧一发的时候,喻瑶笑着看了容野一眼,在无人能预料的情况下,突然摁住给她打针那人的手,帮他把药剂推进去。
死线上也能跳个舞。
她才不做容野的傀儡和累赘。
虽然她生病了,没智商,是个只会撒娇耍赖亲亲抱抱滚床单的小拖油瓶,但她也能有用。
一瞬间的意外和糟乱,足够容野铺天盖地的反扑,药只给喻瑶打进去了一点,剩下的大半管全被扎进容绍良苍老的身体里,让他也尝一尝。
傍晚的医院,容野站在病房外,那扇门虚掩着,关得并不严,医护进进出出,偶尔一个瞬间,能透过缝隙看到喻瑶的身影。
他却无法靠近。
容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昨晚她还依恋在这里,蹭过吻过,今天的他之于她,却已经成了最不堪的陌生人。
赵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贴心地把门带上,看着容野的反应,轻声说:“应该为喻小姐高兴,如果等着自然恢复,不知道几年才能有好转,但是经过那管神经药物的微量刺激,她车祸的后遗症已经恢复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她现在的记忆和心智都恢复到车祸之前,不是那个处处需要你照顾的小孩子了,你最好进去看看她……重新认识一下。”
容野浓墨浸过的眼睫动了动,干涩的唇角向上挑,又微颤着落下,固执抿住。
重新……认识。
是要把他拥有过的都一笔勾销么。
他的梦醒了,现实告诉她,他得到再多,也只是奢望的泡影,他挣扎着想要换取的那个人,现在……真的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甚至回忆起这几个月的亲密缠绵,还会厌恶吧。
容野的手抓在门把上,停了许久,贴近了听里面轻微的呼吸声。
“瑶瑶……”
他嗓音低到听不见。
为了她他可以无所畏惧,但面对她,他却只觉得自己卑劣不堪。
除了强迫,死不放手,再把她困住一次,他一时都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她。
然而被爱过,被那么珍惜依恋地在乎过,他已经被瑶瑶惯坏了,还要怎么承担她的抗拒和漠然。
容野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走廊窗外的天色从橘红到落幕,浸染了一片浓黑。
他终于推开门走进去。
但在门开的瞬间,他也看见了一门之隔,和他面对面站着的那个人。
她还穿着同样的裙子,长发是他早上亲手绑好的,仍然是他最恋慕的眉眼,但容野知道,眸中承载的东西不一样了。
容野狭长的眼尾渐渐泛红,扬眉朝喻瑶笑了一下,撑着无法无天的嚣张来掩饰脆弱:“初次见面。”
他声音尽力保持着平稳,也控制不了颤抖。
这的确是……他真正意义上跟她面对面的初识。
喻瑶背对着窗外的月色和星光,面无表情盯着他,直看到他要承受不住,她才放任眼泪流下来,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谁和你初次见面?”
“容野,”喻瑶咬字清晰地念他名字,“不是我照看了两年的病人吗,一边喜欢我,一边赶走我,我中学被排挤,不是你帮我出气吗,我在山里走丢,不是你背我回来吗。”
她手臂无止尽的用力,把他清瘦的脊背抱紧:“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