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有的,只是一道被雪描边出来的虚影。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和之前全国人做的奇怪的“梦”里,那些自称是布尔什维克的红军的人,打扮得一模一样。
可是可是,他们不是走了吗?
酒一下子就醒了。
几个士兵双腿战战,立刻被一位实体的,从雾中走出的红军战士擒住。
战士回首向另一位没有实体的虚影点点头。
那虚影便走上前,俯身而下,贴在了士兵身上。
下一刻,士兵们打了哆嗦,酒气从全身的毛孔蒸发,他们的神态,看起来与之前大不一样了,坚毅许多。
其中一个红军将领向这些“士兵”点点头,“士兵”敬了一礼,便拿起手中的钥匙,引着那些虚影,一道往士兵们就近驻扎的营地去了。
其他人,将悬在路灯下的一具具遗体解下,轻手轻脚地放在担架上,一位战士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其中一位少女死死瞪着,不愿合上的眼睛。
他的眼泪掉在了少女早已冰冷的脸颊上“再会了,妹妹。”
“我们回来了。”
白雾泛起,渐渐笼住了少女的身躯。
噔噔噔。
白雾里,响起欢快的脚步声,一位垂着两根辫子,唱着“喀秋莎”的年轻女战士,从迷蒙白雾里蹦蹦跳跳钻出来,笑着对他说“同志,你好!”
战士含泪与她握手“你好,娜塔莎同志。”
茫茫的白雾中的列车,陆陆续续走下了一位位新红军,其中还拉着手,走出了一对青年夫妻。
夫妻俩,丈夫架着一副眼镜,瘦高而温文,看起来像一位知识分子。妻子则戴着护目镜,英姿飒爽,胸前别着苏维埃战斗英雄的徽章。
他俩手牵手,向其他红军行了一个军礼。
白雾越来越浓。从列车中下来的红军越来越多,几乎是源源不断。
为首的几位红军将领,一位留着大胡子,容貌坚毅的男子道“前进!”
白雾弥散,趁着天黑下去,风雪茫茫,黄昏转为夜色,红军无声无息地涌向莫斯科。
晦暗的室内,正在酣眠的企业家代表,是被一双粗糙冰冷的手一把拽下床的。
他两手边的赤身的女子早已吓醒了,被来人披上了衣服,缩在床脚发抖。
他则被从床上拖下来,果着身子,狼狈地在地毯上滚了一圈,被人死死地压住。
惊恐地仰头,却被一张薄纸逼到眼前,耳边一声冰冷冷的“你被逮捕了。”
室内没有开灯,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穿着某种制服的身影,扛着抢站在他跟前。
“警察?”企业家代表挣扎着吼道“你们完了!我要叫总理,不,叫总统把你们和你们的上司全都革职!”
一边粗鲁地吼着作为掩饰,他一边悄然用脚去勾藏在床底的枪。
啪。他的脚被踩住了,室内又进了几个人,搜出了他床下的枪支。
灯被打开了,光明大亮,他的眼睛受了刺激,流着泪,还没有看清眼前人,却听拿着那张薄纸的“警察”说“可惜,总统先生在牢里等着您,革不了我们的职啦。”
政变?他想,不要紧。我有钱。有钱总是多几条命。换一条狗在台上,无非也是多给点钱。
他们总是需要我们的。
只是分给那些贪婪的狗多少钱的问题而已。
慢慢地,他的眼睛适应了亮光,他刚想开口,目光一刹那凝固了
眼前的“警察”,穿着苏维埃时候的军装,帽绣红星。
那张薄纸上写的,写着逮捕“对人民犯下极大罪行者”,署名是人民委员会。
赤匪!他想大喊,但是却想到那一声“总统先生在牢里等着您”,一下子瘫了。
他永远记得在外国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