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暇呢!又不是开善堂的!”
赶完那老小,小二路过台边。
说书人一拍板子“好叫各位知道,今天我们要说的可有些吓人,是我这娘子从认识的织工那听来的,娘子听完啊,半夜睡不着,我一听,也吓怔了。还犹豫了半日,要不要讲给各位听”
台下坐一群到处流窜听书的闲人,起哄“去去去,又是老故事,还什么你娘子听来的?那针织夫人的故事,这几个月来,杭州几个县,勾栏里的说书人早讲烂了。换一个,换一个!”
说书人台下热闹,也不是所有人都往那边凑。
什么针织夫人,故事里的,哪有真人好。
又有几个脸色发黄发虚,穿着绸衫,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子弟,聚在一桌,这个说“昨个你去那戏班子了没?里面那新来小旦怎么样?”
“嗨,不如上一个,只可惜听说上个没了,还死的难看。我一问起,班主就没好脸色,说是忌讳。”
“戏班子里只能耍耍,哪有好的?要说好的,还是女人好。太平街上有几个,啧啧,真是啊。”
“哎呀,李兄,你这就不懂了吧。太平街上的,我看也丑得很。真绝色,太平街找不着。”
“真绝色?你说姑苏清河坊的那位花魁素贞?可惜死的早。”
“不不不,真绝色,咱们杭州府,钱塘县,就有一个。”
“你说的哪个?”
“还有哪个,和清河坊花魁同名的那个。”
这些浮浪子弟朝着许宣的方向挤眉弄眼起来。
许宣正走过吵嚷的大堂,自顾自地坐在了大堂正中的桌子后,叫小二“小二哥,给我来壶上好花雕,并两盘白切鸡肉、一道西湖醋鱼,一碗白米饭。”一边看着窗外的雨帘,一边自斟酌着茶水,喃喃“急了些,等一下还是去买把伞。”
太平楼从一楼到二楼正中是个天窗。许宣坐的位置,从二层看下去,能看得一清二楚。
许宣在自饮自酌,那桌纨绔子弟按捺不住,成群结伙,半醉着过来搭讪“许官人?怎么一个人出来?你娘子呢?”
许宣很冷静“娘子在家休息。”
“哎,一人饮酒最寂寞,丈夫一人独饮,娘子怎能不在旁伺候?不如把白娘子也叫来,不,要不再把你姐姐也叫来。我们哥们一群,跟你们家三个一起喝酒,我们请客。”
许宣的姐姐跟许宣长得像,也是钱塘县有名的美女。
许宣再怎么冷静,再怎么别有心思,冷不丁听到这种话,脸色渐渐涨红,横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咱们跟你家多亲近多亲近。要不,打个商量,只要白娘子来了,我们请你吃三天的太平楼最贵的酒席,如何?
许宣恼火,声音高了“我许家没有让家眷陪客的习惯。如果你们家有,叫你们自己的老婆娘子过来就是!”
“呦呵。”几个富贵的浮浪子弟伸手在许宣的小白脸上摸了一把——他们倒是荤素男女不忌,切切笑道“这就生气啦?许掌柜,许小郎,装什么乔,这钱塘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成婚前寄居姊家,吃姊妹的软饭。又狗屎运捡了个天仙下世一样的美貌贤淑的娘子,这美娘子还家财万贯,硬生生把你从一个打杂的学徒,给提拔成了‘许掌柜’、‘许东家’,保安堂里里外外,泰半是你娘子操持着。你呢,继续吃你娘子的软饭。”
另一个衙内则大声嘲笑“许宣,人家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看你也是穿衣吃饭啊,你是不是该改个姓,叫‘白宣’了?”
他们一通推搡嘲笑,大堂里许多客人都看了过来。
有熟识的客人也已经开始窃笑“他娘子家财万贯是不假,就是不知道这家财是怎么来的?”、“他娘子说是四川峨眉山人士,哎呦,我却记得,她刚来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