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军说是去年八月份入职的,但一入职就去参加了整整三个月的新警培训,真正在分局工作的时间,其实跟韩昕调回来的时间差不多。
而且他是治安队的见习民警,不是照片贴满大街小巷的社区民警,局里的大多领导和同事都不认识他,更别说辖区群众了。
面生,这是优势!
看着他背着包,捂着脸,屁颠屁颠跑进药店的样子,韩昕不由想起当年刚被借调进侦查队时的情景。
那会儿自己也是个菜鸟,可能比李菜鸟还要菜,但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领导和同事却觉得越菜越好!
好几次行动结束之后因为忘了“切换”角色,在营区里吊儿郎当晃悠被纠察逮着不放,队长教导员表面上很生气,又是要处分又是要关禁闭的,但等纠察走了之后不但不会真处分,甚至让继续保持。
加上侦查队的工作不但要对外保密,一样要对内保密,在支队机关里的身份是侦查队的司机,而不是执法士官。
久而久之,竟成了支队机关干部和战士眼中的“兵油子”!
丁政委转业的早,“陈老板”干脆让丁政委背这个锅,所有人都知道走的是丁政委的关系,不然就那吊儿郎当的表现怎么可能入党,更别说转士官了。
支队从现役变成了警察编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每年都有新兵,只能跟地方公安局一样公开招考警校生和地方高校毕业的大学生,并且数量不会多,侦查队去哪儿找新面孔……
就在韩昕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的“彩云公司”的时候,李亦军捂着脸走进了第二家药店。
“你好,你这是怎么了,想买什么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导购大姐迎了上来。
“牙疼,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李亦军放下捂着脸的手,张开嘴让导购大姐看了看,又捂着脸问:“有没有曲马多,吃别的药不管用,只有吃曲马多才管用。”
导购大姐回头看看身后,走到货架对面取来三盒药:“曲马多是止疼的,治标不治本。你的牙龈炎很严重,脸都肿成这样,要消炎,要降火,这也是止疼的,这是消炎的,这是去火的。”
“消炎药我有,光头孢就有好几盒,你这个止疼片估计也不管用。”
“一定要曲马多?”
“我以前吃过,那个真管用,你们到底有没有,没有我去别家看看。”
导购大姐犹豫了一下,放下药道:“你等等,我去问问店长。”
“好的,快点啊,我疼死了。”
李亦军的牙确实很疼,但心里却很激动,赶紧不动声色将挎包左侧的针眼摄像头,对准收银台。
导购大姐跟一个胖胖的女子耳语了几句,胖胖的店长探头看了一眼,转身走向最里侧的柜台。
“小伙子,过来。”
“哦。”
导购大姐把他往里拉了拉:“那边摄像头能拍到,我们在这儿说。”
李亦军捂着脸说:“我是来买药的,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拍就拍呗,有什么好怕的。”
“曲马多不是别的药,很紧张,不让随便卖!”
“止痛药,我以前不是没买过,我妈牙疼时都吃那个。”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真想买我给你找几板,但不能刷医保卡。”
“你们论板卖,不是应该整盒卖吗?”
“想买只论板,我可以多给你几板,但盒子不能给你。”
李亦军挪了挪挎包,掏出手机不耐烦地说:“行行行,我快疼死了,给我拿五板!”
导购大姐出口袋里取出一个塑封的收款二维码,笑道:“二十一板,一共一百,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