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发现,玉帝天册带来的彼岸神异远非那般简单,足以让他借助岁月之力完成诸多玄妙手段
过去,未来,也不过是经过与未经过的点,存于一念之间
“算算时日,倒也有不少时日没见到了小和尚他们了,自从上次东海剑庄之事后,齐正言似乎来寻过我一次,可惜彼时前往天降星辰之地探索,不曾见到他···”
丝丝缕缕的念头发散,齐齐涌入自身的环状长河中,辐射向真实界,无处不在,无所不有
古老浩瀚的,是岁月
四秀山,地形陡峭但不苍莽,秀丽多姿,溪水叮咚,既有江东之温柔,又得桓州之险峻。
这时,一辆被厚厚毛毡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黑色马车驶出,车夫是个驼背汉子,但气韵悠长,血肉蕴藏着可怕的力量,竟然是位外景层次的绝顶高手
此际,他目光一顿,一丝惊色深藏,前方河畔竟是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伟岸古老的背影,长发随意披肩,着赤金长袍,腰间悬有一口青铜古钟,条纹堂皇壮丽,如闻道法,如见阴阳
此际,那人垂目望向涓涓而淌的河流,并不回首,却莫名给车夫一种他在无穷高处俯瞰之感
似乎过去未来同在,没有什么能脱离他的目光
吱呀,微弱的声音中,车厢之门缓缓打开
里面布置简单古朴,中央安放着一张案几,摆着茶杯,斟满了茶水,左侧端坐一人,身穿青袍,腰背挺直,双手放于膝盖,沉稳内敛,面无表情,正是齐正言。
他望着车夫,无声的摇摇头,缓缓走出,一步步,向着溪水前的那道身影走去
“道长。”齐正言瞳孔黑而润泽,仿佛两枚暗色的宝石,里面幽深莫名,像是没有风浪的海洋。
他神色平和,没有复杂,没有犹豫,没有意外,只有坚定,来到的王腾身后,目光向前,亦是落到了那涓涓向前的河流之上
“你看到了什么。”王腾没有回首,依旧负手而立,目光像是能透过这条河流,延展向既定的过去与无限的未来
隐隐有诸般景象映照而出,呈现出各个时期的溪流景象,过客,驻足者皆不同
唯有水流依旧
“光阴如水,逝者如斯夫。”齐正言望着那干涸的,奔腾的,或停息,或绵长的河流,似有所悟。
两人一前一后,耳畔是溪水流动的声响,是清风微拂的回音。
一颗心灵逐渐拔高,直入云霄,渐渐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只有水流奔腾不息的声音。
“天下大势,一如此河,滚滚向前。”王腾轻语,左眼内是尘世滚滚,右眼内是大河滔滔,两者进程竟是出奇的一致,滚滚向前,碾压一切阻碍
齐正言不语,静静望着那奔流向前的波涛,由无数股浪花聚起,就像是芸芸众生,在无知无觉中推动着天地大势的变化
时而有几抹浪头打起,就像是各个时代耀眼的大人物,突出一时,终究也将落下,归于大流
“过去与未来,并不总是既定的,就如我是天帝,难道真要斩了身为魔主传承者的你不成,重要的是人,决断在心。”王腾神色平和,却有无形的大势绽放
苍莽浩荡,无上不可阻
他知道?
当初琼华宴与东海剑庄一行的话语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齐正言感受到这股熟悉而古老的气机,周身邪风自发卷起,一点点红芒自体内飞出,糅合邪风,凝成了一尊法相,人首龙身,长有六臂,面目与齐正言有七八分相像。
这尊法相通体呈现血色,有着难以言喻的妖异和熟悉,六条手臂或持毁灭,或掌杀戮,或握血珠,或凝污秽,或托冰寒之花,或捏赤色邪火。
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