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龙头上。
夏日午后住宅区静谧无比,只能听到聒噪蝉鸣。
清脆铃铛声一响,客人就知道是食为天孩子来送饭了。
还有客人给孩子们起了个代号,叫小铃铛。
客人们不止订饭,也有订冰饮,顾茵一般都会给孩子们箱子里多准备几份,怕他们不小心弄洒了,作为替补用。
但是都是顾野挑选出来孩子,玩滑板车一个比一个溜,从没人这么不小心过,加上镇中心路也都修不错,别说便当,连饮料都没撒出来过,所以多那些便当和饮料都会让他们卖出去。
也不用主动叫卖,客人们听到铃铛声就会出门询问有没有没被预定便当和冰饮卖。
这样卖出去便当和冰饮也要多加一文钱,也是孩子们自己收入。而便当盒和饮料杯两文钱也是要另外给,但都知道食为天还便当盒和杯子换钱很爽快,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笔支出。
一天下来,孩子们只在午饭点前后活动两个时辰,却能多卖出去一二百份便当,食为天一天能多赚几百文钱,孩子们也能有少则十文钱,多则二三十文收入。
这天下午,孩子们先后都回食为天了,门口铃铛声响作一片。
顾茵已经给他们都留出了饭食,招呼他们坐下吃饭。
孩子们都和她道谢,坐下后却并不动,连最嘴馋小胖都只看着饭菜和冷饮流口水,没有动筷子。
等了大概一刻钟,顾野最后一个回来了——他负责最远地域配送,自然回来最晚。
等他刚在门口停好滑板车,孩子们齐齐站起身,又是此起彼伏地喊“野哥”。
顾野先走到顾茵面前,让他娘帮着拿箱子和擦汗,再拿杯冰饮咕咚咚灌下几口,再转头对孩子们道“都坐,吃饭!”
听到他一声令下,孩子们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
顾茵每次看到他这故作老成老干部做派都想笑,但人前她也不表现出来,等到孩子们都吃完饭,算好了当天工钱都归家了,他才和顾野私下里道“你咋把远订单都揽下?”
顾野一边扒饭一边道“他们做不了,我能做,都觉得我厉害,服气我。”
顾茵好笑地看着他。现在她已经不会吃惊了,就像她学厨有天赋,武安记忆有天赋,小崽子对人心揣摩,也是另一种天赋。
“而且嘛,一刻钟路一文钱,两刻钟路三文钱,也不算亏!”
王氏听到这话在旁边也忍不住笑道“这小财迷模样,说不是你亲生别人也不信!”
顾野跟着弯了弯眼睛,“本来就是,娘亲生。”
很快顾野也吃完了饭,他并不再去外头瞎逛,而是回缁衣巷找休沐关捕头或者李捕头接着学武艺。
从前只学上午半天,现在是学半上午,然后来食为天上工,下午吃过饭马不停蹄回去学,学到傍晚再来食为天吃夕食,帮着干点杂活,晚上再和武安学认字和算账。行程表排比大人还满满当当。
王氏看他最近黑瘦了不少都心疼坏了,私下里没少和他说没必要这么辛苦。
他并不觉得辛苦,反而劝王氏说“娘也累,我这算啥?”
母子俩一个赛一个劳模,到了五月底,顾茵一算,因为多了外送服务,这所谓淡季其实并没有影响到自家生意多少,一天还是有二三两银子毛利。
送预定便当只是一遭,孩子们另外捎带卖出去便当盒饮料杯,那都是要来还,一过来,那肯定得留下吃一顿。
后来食为天小铃铛名声也越传越响,富户区客人也开始订餐了。
这一片客人订餐点都贵,利头更丰厚不说,看到热满头汗孩子来给自己送饭,还会多给几文钱赏钱,显然是个肥差,顾茵也不插手,让顾野自己安排人手。
他先是另外招了两个孩子,也给配上顾茵新定做滑板车和铃铛,将送外卖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