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
陆睿却无事了,入城便直接回府,进了府,妻站着,妾跪着,刘富头磕在地上,告诉他,女儿丢了。
银线拜道“大姑娘应无恙,事有隐情,容我单独禀告翰林。”
宁菲菲看了她一眼。
到如今了,她还这样,看来真的有隐情。只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菲菲打破头也想不出来。
陆睿面沉似水,对宁菲菲道“封府,先把府里收拾好,但有乱说话的,行杖。”
宁菲菲福身领命而去。
陆睿看着犹自伏在地上的银线,道“你可以说了。”
银线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泪水“带走的璠璠的,是她。”
陆睿皱眉“谁?”
银线流泪说不出来话来,半天,才道“我家姑娘。”
陆睿怔了怔,站起来,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读书人讲究风度,讲究养气。银线来到陆家多年,从没见过陆睿这模样。刘富也没见过。
陆睿的养气功夫,竟破了。
女儿丢了,他心中其实早已怒极,只强压着而已。这时候,银线竟胡言乱语。人的忍耐力终是有底线的。
银线却道“你问刘富。”
刘富一直都不敢抬头。
陆睿喝道“刘富!”
“小人不知道!不知道!”刘富磕头,“只那人,虽蒙着面,身形的确是女子。她、她使的是甄家枪!她的枪法已至精纯,只有温夫人当年可比……”
一个人可能会胡说八道,却不能两个人一起失心疯了,胡说八道。
陆睿不敢置信,视线移回到银线身上。
银线道“我看她一根白蜡杆子练枪法,看了快有二十年了。便同一套枪法,每个人用起来还是不一样,会有自己的小动作。我们夫人有,我们姑娘也有。都是独一无二的。”
陆睿只觉得脑子轰轰的。
银线说的这一点,当年温蕙说过的。
哪怕是同一招,不同人的动作也都会有不同的变形。当年他为她作了画,她便指着那画说,你看,我出腿斜撤,我娘却是后撤。因她比我胖,后撤撑得稳,才好发力,我比她灵活,斜撤好换招。
银线道“刘富,我和翰林说两句话。”
刘富巴不得赶紧离开,不等陆睿说话,便退出去了。
陆睿看着银线,银线一直是跪着的,她仰脸道“翰林,我知道,我们大家一直都觉得姑娘是枉死的,都觉得她冤。”
“可如果,我们都想岔了呢?”她道,“如果,她根本就没有死呢?”
陆睿的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这个可能性,他从未考虑过,只在梦中梦到过。
因她的死有逻辑可循,她的活却没有任何理由。除非,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有些东西,原是随着温蕙的“死”深深埋藏了。
可如果,温蕙根本就没死呢?如果,她还活着呢?
“昨晚带走大姑娘的,就是我们姑娘。这一点,我可以以性命担保。”银线道,“既是她,大姑娘现在必定无事的,反而不需要担心。”
她站了起来,握紧了拳。
“真正该问的是,她怎么还会活着?”
“她在哪里?现在怎样?”
“陆家,到底对我们姑娘做了什么?”
“翰林,人死了,我们往前走,我同意,你是对的。”银线道,“可现在,她活着!”
昨晚,银线在火光里看到了温蕙眼中的泪光。
堂堂的陆氏少夫人,是如何变成黑衣蒙面见不得人的?
她既活着,为何不能露面?眼睁睁看着夫婿娶娇妻,与女儿不能团聚?
新夫人入门的时候,她又躲在哪里哭泣?到女儿出事,才终于被逼得现身?
“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