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这是耍我章东亭玩呢?”他森然道,“咱们东海,还没人敢这么逗我。”
温杉就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但他也不惧,在海上讨生活,若怕这个怕那个,趁早滚回陆上去吧还是。
“章大当家自是有资格生气,但冷某致歉的诚意在这里了。不管大当家什么意思,我留一条船给你。”温杉拱手道,“这个事,就到底为止了。”
章东亭冷声道“冷大当家莫非觉得就可以这么走了?”
他此话一出,当南岛诸人仓啷声一片,刀已半出鞘。东崇岛二话不说,也都握住了刀柄。
温杉道“怎么着,我赔礼也赔过了,道歉也道过了,大当家还想要冷某人的命不成?”
章东亭道“大当家的命倒不必,以后还得走亲戚呢,不好叫嫂子守寡。大当家只要把四娘子留下,聘礼尽管带走,嫁妆也可以不要,以后咱们就是郎舅,一起在东海横着走。”
温杉正要说话,忽地一凛,猛向后撤。
章东亭亦同时向后急撤。
“咄”地一声,一道银光风驰电掣般,扎在了二人中间!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别的,正是温蕙那杆梅花亮银枪。
枪尖深深扎入了未剥皮的原木中,枪身犹自颤动,发出嗡鸣。
众人转身抬头望去。
苍天白云,温蕙站在高高的船舷上,衣摆随风拂动。
“四娘子!”章东亭见到她,眼睛一亮。
“章大当家。我自有夫婿,不会嫁你。”温蕙却道。
章东亭道“四娘这话伤我心,我是诚心求娶。你看这可怎么办?”
温蕙道“我虽是陆上人,也听说过你们海上的规矩。既然这事大家不能达成共识,不如按你们海上的规矩来解决。”
温杉一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喝道“四娘!”
温蕙没理他,凝目看着下面这些男人。
她道“章大当家,敢不敢接我的生死局?”
码头上静了一瞬。
温杉喝道“四娘!别胡说八道!”
对这个妹妹,真是又气又恨。一个女人家,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内宅里不出门不惹事,好好听男人的话呢!
章东亭笑了。
他道“四娘子说笑呢,什么生死局不生死局的,那都是男人的事。四娘子和我的婚事,我还是跟你哥哥说吧。”
“章东亭。”温蕙道,“你害怕输给一个女人。”
这话太诛心了。章东亭脸色难看起来“四娘子可知道是什么是生死局?”
“知道。”温蕙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生死局必有一人死,只留 一人活。”
她道“章东亭,你不敢吗?”
众目睽睽之下,被温蕙逼到这份上,章东亭不能再不答应了。
他咬牙笑道“四娘子这性子实在叫我喜欢,四娘子叫我接,我就接。四娘子放心,我定会留下四娘子的命。”
冷业就站在温蕙身旁,只他个子小,被船舷挡住了,下面的人看不到他。
他喊了声“姑姑!”
温蕙瞥了他一眼。
“若我死了,让你爹把你送到你姑父身边。”她道,“顺便替我带个话给他。”
“我不是有意抛下他独去的。”
“只谁都想左右我,实可恨。”
“我忍不下去了。”
温蕙跃下船舷,跳到舢板上,朝码头走去。
冷业扒着船舷紧张地看着。
过来一会儿,他跑回去抱了自己的刀来,也跟着追下去了。
冷四娘挑战章东亭生死局。
迎亲船队和送亲船队的很多人都下船来围观了。水手们按照老规矩还开了赌局,火热得很。
温杉脸色阴沉。
摊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