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的奇奇怪怪,不通情理都被说通了。
“相国临行前曾去过微臣府上,说近日韩府灭门惨案,事有蹊跷,恐京中有歹人作怪,所以要臣一定多加留意宫中,小心保护皇上。”
言浔听着,鼻尖微红,不觉又嘟起嘴来,眨了眨眼。
“那他要等到何时才能回来?”小皇帝开口,语调生硬,冲的厉害,不过到更像是满腹委屈的埋怨。
“额……”周五常一愣,顿了顿道“这个……微臣不知。”
周五常话音落下,言浔也意识到自己失了帝王的威仪。忙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于龙椅上坐了直身,面上也一并换回了清冷严肃。
“朕不过是随便问问,周爱卿同小周爱卿都退下吧。”
言浔开口,周五常同周明俯身叩首,准备退出殿外。只是临行前,周五常仍是不放心的再叮嘱一句,“皇上,相国临行前让臣替他向皇上进言一句,如今帝京局势纷杂,危机四伏,望皇上切记,万不可随意出宫。”
言浔闻言,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目送着周家父子一同离去的背影,身旁十五走上前来,面上满是忧色,开口问,“皇上,这城中当真是有歹人吗?”
言浔一听,只偏过头去,方才惨白的小脸终是回笼了血色。奈何小皇帝仍嘟着嘴,黛眉微蹙,龙袖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又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他若是真在城中就好了。”
那日得周五常相助,请命的百姓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只是谁曾想,第二日那些人竟又阴魂不散的聚集在了城南。打着为韩菖龄请命的名号开始四处散布谣言,声称帝王昏聩,听信奸臣佞言,势要滥杀无辜。
一时间,谣言如风,席卷整座皇城。渐渐的,那阵风又吹向了南地。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宫中倒是静了。都过了好几日,小皇帝也没个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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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
彼时,风启辰正大步流星的朝东院言沐清的卧房走来,还未入门便已高声起调,唤,“母亲。”
门前女婢一见是自家大少爷,忙俯身行礼,抬手掀起门上帘盖。
风启辰快步入内,又转入内房,再唤了声,“母亲。”
话音未落,袅袅青烟便先一步拂面而来。定睛一看,只见房内貂毯锦褥,粹玉镶金,温暖间竟全然感觉不到屋外的半分阴冷。
此时再看言沐清,只见其正阖目半躺在榻上,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薄袄裹身,榻前有一女婢跪着为其捶腿,身旁还有一人眼下正垂头剥着荔枝。这画面,当真是一派奢靡悠闲。
风启辰于房内站定,捶腿女婢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其他侍奉的女婢也都是不约而同的顿在了原地。
这其间,唯独言沐清一人淡定自若。
停了半晌,缓缓睁眼,言沐清问风启辰,“怎么了?”
她方才似是在小憩,如今像是被人打扰后的烦躁,说话间又将头偏向了另一侧,再次阖目。
风启辰面上则尽是焦色,努力稳住心绪,仍是毕恭毕敬的俯身行礼,继而倾身又言。“母亲,不好了!出事了!眼下城中大乱,半数的百姓聚集在了城南,一连几日久久不肯散,儿子只怕……再这样闹下去会滋生祸端。”
“哦!是嘛?”对面人却不以为然,这一次甚至连眼皮都未再抬起。
“母亲,昨日我见皇上派人来府上送了密旨,想必定是要让风家军出面平息祸乱的。只是现下父亲领兵未归,此事本该母亲代父亲下令出兵。”风启辰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又道“可这都过去一日了,怎么也没见母亲遣人去军中传令呢?”
风启辰话音落下,又过了好一阵,言沐清才“嗯。”了一声,她将嗯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