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穆解轶抿唇顿了顿,最后还是如实相告。
“你有所不知,品茶会根本就不是为了品茶,他们煮的也不是茶,是人。”
“什么?煮……人?”震惊错愕,言浔当场怔愣其间。
收回目去,眺望远方,穆解轶“我给你讲件旧事吧。”
“老九身边有两个女官,一个叫问棠,一个叫烬杳。”
言浔自错愕中醒过神来。
“这两人都是自小跟着老九一起长大的宫女,小时候当玩伴,长大了作贴身侍候。问棠你一定见过,专爱多管闲事,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烬杳与她截然相反,安静沉稳,善解人意。”
“老九更喜欢烬杳,慢慢的二人成了朋友,烬杳那姑娘聪明伶俐,老九拿她当知心人,平日里也喜欢同她谈天说地。”
“这些本是平常事,但对阿娘来说,却不是。”说到此处,穆解轶忽然垂头叹了口气,“天底下的娘都一个样,最见不得有别的女子来跟自己分儿子的宠爱,要不然怎么说自古婆媳不和睦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其实都不是老九的心上人,只是知己朋友罢了。可没办法,阿娘就是生气了。”穆解轶有些无奈,却又无可奈何,随后转目看向言浔,“阿娘下令要汤镬烬杳。”
“汤镬?!”言浔目瞪口呆。
穆解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又说,“以品茶会为名相邀。”
听见“品茶会”三个字时,言浔彻底懵了,震恐间只觉后脊发凉,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令她久久不能平静。
“那日烬杳人一到未央宫,便被扔进锅中。”穆解轶的话还在继续,“老九得知后,跑去未央宫,跪在殿前磕头,求阿娘放人。阿娘不答应,老九便一直磕,磕到满脸是血也不曾停。阿娘心软了,最后放了烬杳。那姑娘从锅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
闻言,见小人儿默默垂下头去,低声说,“原来,他那日急匆匆的跑回来,是为了救我。”
“不错。”穆解轶说,“老九自那事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人没变,心却变了。那时的老九,就像你前几日见到的萌萌,被关在‘笼子’里,整日无精打采的,他不敢同任何人亲近,他怕会出现第二个烬杳。”
穆解轶最后的那句话,无声中在告诉言浔说,他怕你会变成第二个烬杳。
小人儿抿紧了唇线,耳畔穆解轶的声音还在继续,“再后来,稍微长大了些,他就变得爱玩儿了。纳了一堆小妾,也不喜欢呆在宫里了,成天跑去外面玩儿,烟花柳巷,勾栏瓦肆,年复一年,日子过得也荒诞不经起来。”
一言终了,穆解轶垂头轻叹。忽然问,“知道为什么那一宫苑的妾室都可以相安无事,唯独你会有事吗?”
与之对视,言浔一脸迷茫,“为什么?”
“因为老九对你上心了。”
“可我们只是朋友啊。”
“烬杳不也一样。”穆解轶忍不住再提醒一句,“切记,不要重蹈覆辙。”
“……”言浔垂下头去,心中五味杂陈,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傍晚时分,穆解韫来校场接人。
少年的身影度光入眼,滟滟桃目,一弯浅笑。穆解韫仿佛天生一张笑颜,能拂去世间霜尘。那双桃花眼中看不见一丝哀怯,与方才故事中的九殿下判若两人。
穆解韫走近,笑着问,“玩儿的可好?”
言浔点头。
抬手习惯性的搭在言浔肩上,少年又问,“听说你同我二姐一起跑马了?”
“嗯。”
“谁赢了?”
“二姐姐赢了,我跑不过她。”言浔笑了笑,不想显得太低落。
“玩玩而已,分什么输赢。”穆解轶在一旁说。
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