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花如许温柔的说,“姑娘,你来晚了一步。就在方才,你进来的前一刻钟,有个布衣进献过同样的计策,朕已经准了。哝!你看,他的药也在这儿呢,和你的一模一样,七凜襄。”
话音落下,身旁内官端着一个同样的药瓶上前示意。
看着药,言浔愣了。
……
兖门外,孟谞然带着一众乔装的青衣卫无言静立,姜定安也站在一旁,大家一起等着言浔出来。
不多时。
青衣卫中有听力的好,低声道“出来了。”
众人闻言,立刻转目看向宫门。
那人皱眉,忽然又言“嗯?不对呀。”
“怎么了?”孟谞然问。
“主子怎么在……”略有迟疑,“跑。”
“在跑?!”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言浔慌慌张张的从宫里跑了出来。
“主……”
姜定安上前正欲开口,言浔却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绕过他,飞奔着朝街市上跑去。
“软软!”孟谞然一惊,登时提步追人。
青衣卫醒过神来,也紧随其后冲上去追人。
“怎么了这是?”姜定安大惑不解,转身看向那群飞驰而去的人影,抓了把头发,也紧忙跟上。
人群的最前方,言浔提步如飞,发了疯似的奔跑。眸间尽是凄惶色,紧张的查看着各处,全然不顾身后的呼喊追逐。
出了皇城大道便是闹市,人群熙攘杂乱,街市巷陌纵横交错。孟谞然怕言浔会出事,立刻加紧步伐,在一个转角处抓住了人。
“软软,”急声呼喊,孟谞然按着言浔,问,“跑什么?怎么了?”
此刻见言浔双眼霎红一片,全身颤抖,用极尽嘶哑的声音说,“林将与,林将与在这儿。”
“什,什么?!”孟谞然闻言震惊。
“林将与,他在这儿。林将与,林将与……”不停的重复那个名字,言浔垂下头去,又断断续续的念,“卿卿,卿卿……”
“主子,你,你说什么?谁在这儿?”姜定安跑上前来,同样是惊愕,甚至忘了歇气。
孟谞然沉了口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他了?”
阖上目去,泪珠滚落,言浔无力的摇头。
“没有?!”孟谞然懵了,“那为什么断定他在这儿?”
言浔垂着头低声念,“七凜襄。”
“七凜襄?又怎么了?”
“……他在这儿,一定在这儿。”言浔不回答,转身就要跑。
孟谞然抓住她,“软软!别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哎呀!”言浔烦躁大吼,挣扭道“你们不知道……那本书,那本书是三爷写的……是孤本。只有我和他看过,除了三爷之外,只有我和他知道七凜襄。”
“他在这儿,他一定在这儿!他没死,我要找到他。”言浔不顾一切,推开孟谞然转身便跑。
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孟谞然被推的踉跄错步,抓不住人只能喊,“软软,别跑!”
姜定安见势不妙,立刻追上前去抓人。
奈何终究还是徒劳,言浔挣扭推搡,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顾着跑。
那一日,言浔的身影跑遍了愽州城的大街小巷,穿过一条条街,行过一道道巷,不停的唤,“卿卿!”
“卿卿,你在哪儿?”
“你到底在哪里?”
“你听得到吗?”
“听到了你就出来呀!出来呀,我想见你。”
“卿卿,我好想你。”
“卿卿……”
愽州城的街头巷尾,回荡着“卿卿”二字,声声不绝。
周遭俱是异样的目光,言浔全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