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到了之后,就把她大哥二哥给赶回去了,只让他们第二天上午再过来。
她自己在医馆守了一个晚上,半夜的时候,陶芬醒过来了。
“人醒了就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她这身子亏虚的太过,还得好好的将养了才是。”
第二天郎中给把了个脉,又急急的开了几个方子,让他们抓好了药,便把他们往外赶了。
“小妹,你说这人拉回去了,咋安排啊?”
一大早上的,蒋老二就跟蒋大壮蒋二壮兄弟俩一齐过来了,不过,那爷俩只过来瞧了一下情况,见这人已经救过来了,就彻底放心了。
两人就挑着担子去东大街那块,把他们家的米粉摊子,接着摆起来了。
只留了牛车和蒋老二在这里,等他们安排妥了,自己回家去。
珍娘坐在牛车上,半道上听到她二哥这么问她,也是没有主意。
“郎中说了,人虽然是醒了,但这身子还是要养的。不说别的,这煎药啥的,总得有人照顾了吧?”蒋二壮说道。
谁来照顾呢?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要不给送我爷那边去吧?”蒋二壮试探的说。
说完,还没等着珍娘说话,自己又摇头,“还是算了,就我爷他们那些人的个性,肯定是不愿意接手这样的麻烦的。”
珍娘隔着裹脸的围巾,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冷笑了一下,“除非咱给他们银子,看在钱的份上,他们或许会答应的。”
不过,他们会这么做么?自己花钱让蒋老头他们得个好名声?拣个现成的“好人”当当?是傻子才会那样。
“唉,要是这时间上没这么赶巧,城里的医馆赶在这年根底下打烊关门了,咱倒是可以把她留在医馆里面多待几天,就没这么多烦的了。”蒋二壮小声的嘀咕了一番。
今天都二十七了,大后天就是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衬着过年的那个喜气,赶着节奏张罗了新年的事情。许多人家已经开始烧肉炸丸子的,忙的热乎起来了。
偏他们家这年根底下事儿多,摊上这一档子接着一档子的事。
想了想,珍娘垂下眼帘,看了眼这会子还气息微弱的陶芬,伸手给她把身上的棉被子裹得再紧了一些。
最终还是决定,先把人拉自己家里去吧。
九十九步都走了,还差这最后一步吗?
所以,当他们把人直接带进自家院里,蒲氏那脸皮子耷拉了下来的时候。
珍娘还是站出来劝了道,“娘,这人实在是没地儿送去。人家医馆也要关门,不让留了。”
“这大雪天的,总不能把人往大街上扔吧。那咱之前花的那些银子,不都扔水里了吗?”
“娘,咱就好人做到底呗。这年根底下了,咱就当彻彻底底的做件好事,应个年景。”
珍娘说着说着,蒲氏就转身走了。
“娘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呢?”蒋二壮有点二傻式的表情问了她小妹。
“不说话就是没意见呗。”珍娘有七八分的揣摩了道。
可是,这人往哪个屋里搁,也是个问题。
家里压根就没有现成的,收拾好的屋子,冬天每个睡人的屋里才会烧炕,那些空置的屋子,这个时节,里头都是冰窖似的,根本就不能待人。
“三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珍娘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把人先安置到自己三哥那屋里。
那屋子离蒲氏的屋子最远,不怕蒲氏天天看见了人,脸上摆了膈应。
蒋小壮起先也不肯。
“啥?虽然我是没什么洁癖,但是要我把屋子让给那个娘们的闺女,我从头到脚都接受不了。”
蒋家的三个小子,蒋小壮是他们兄弟三个里面,性格上最像蒲氏的,身上自带着一股子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