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愣了愣,旋即冷笑道,“我的仇人已经死了。”
“你的那位未婚夫的确是被你所杀,你所言的仇人已死,倒也不假,但你的仇人,只有他一个吗?”白川在和雪女交谈之间,似乎仔细研究过她的资料,所以对于她的很多往事都是了然于心,“……比如,郭开!”
提到郭开这个名字,雪女面色顿时大变,“住口!”
这个人,这个名字,她是一次都不想听到。
哪怕此言可能会激怒白川,让其不再如现在这般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甚至可能会因怒而凌辱自己,但雪女已经不在乎了。
“你那伤痛的过往的起因,看似是你未婚夫为了幸进,把你当做了货物准备送给他人,但实际上,却是郭开看中你的美色在先,欲强娶于你,你未婚夫迫于郭开的压力,同时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不得不把你给卖了,虽然之后,你将你的未婚夫给杀了。”
“但这却不能改变郭开看上你的事实,只要你还在赵国,你就始终无法脱离郭开的魔掌,故而,在杀死未婚夫后,你也只能狼狈的逃离赵国,来到这燕国。”
“但你,真的甘心吗?”
白川看着面色越发难看,不发一言,缄默不语的雪女,自问自答,“如果是我的话,我恐怕不会甘心,郭开不死,此心难安!”
仇恨,往往是很难化解的一样东西。
而向那些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伸出复仇这根橄榄枝,对于那些早已经被仇恨蒙蔽的双眼的人来说,这也是屡试不爽的一招。
影密卫也好,还是以前的罗网也罢,很多的人都是以帮其复仇的名头,招揽进来的。
作为影密卫的首领,白川深谙这一套。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这些人的心底有执念。
执念,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可以令人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成某些事。
雪女的心头,也有着属于她的执念,否则她不可能对某段过往闭口不谈,甚至立下了重誓终生不再嫁。
“你,究竟是什么人?”
雪女眸光凝然,死死的盯着白川,妄图从白川这里得到答案。
白川笑了笑,却没有立即给予她答案。
“这件事,你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之后,自然就会知道我的身份。”
继而,他转身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再看雪女一舞的意思。
……
燕国,朝堂之上。
又一次朝会展开了。
早些时候,燕王喜曾颁下王诏,让弟弟雁春君彻查秦国叛将樊於期一事,如今,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于情于理,燕王都得询问一番此事进程如何。
“秦国叛将樊於期还没有下落吗?”
听到王上的话,不少朝臣们尽皆看向了雁春君。
燕丹也是眸光凝然的看向了自己王叔。
如果说早先刚回到府中的时候,得知载着樊於期的马车成功离开了蓟城,他以为樊於期已经暂时避开了风险,那么当车夫的尸体以及马车的残骸被发现,他又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令得他这几天一直心情沉重。
尤其是,那天他的王叔刚好带兵尾随他到了城外驿馆。
谁也说不准,他偷偷将樊於期送走的事,是否会露出端倪。
感受着诸多大臣的目光,雁春君忍不住停止了身子,一派傲然的模样,然而他的身材实在太差了,挺直身子,只会让他的小肚腩显得格外显眼。
“不瞒王兄,臣弟找到樊於期的下落了,很快就可以抓住他!”
“找到他的下落了?”
燕王喜不由坐直了身子,其余大臣也是难以置信的看向雁春君。
燕丹瞳孔更是微微收缩。
果然,他的不详预感成真了,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