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这一趟吹哨子喊过来的人着实不少。除了房遗爱、薛丁山、秦怀玉以及程处亮带来的数百名家将家丁之外,还有闻风而来看热闹的一两千人。
太平盛世里的人们都喜欢看热闹,有高阳公主参与的热闹必定精彩无限,岂能错过不看?
所以此刻弘福寺内外已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鸟飞不进,水泄不通,就连寺院的墙头上都骑满了人。
李蓉蓉有意运起内力说出来她要赌的彩头,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以免对方输了以后赖账,然而这样的彩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顿时就引得寺内寺外一片哗然。
红拂三女以及辩机自然知道李蓉蓉此言目的何在,红拂虽然能够理解李蓉蓉的想法,但是仍然不赞成她这样打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咱们自己不愿玷污贞洁,玷污别人家的女人就更说不过去了。
如果红拂之前知道李蓉蓉会这样说,她一定会及时制止,但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李蓉蓉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已经激起了民愤。
这民妇是不是疯了?这算什么赌注?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人群中那些知道高阳和辩机有一腿的人们都想不通难道这女人是为了恶心高阳公主?可是恶心高阳公主也不该把别人的妻子带上啊,这也太胡闹了!再者,这样的彩头就算你赢了又能收获什么好处?没有好处啊!高阳和辩机过上一夜,你能得到什么?
大家都不明就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那就是此女生性淫邪恶毒。众人都这样想,就纷纷忍不住出言表示愤慨和谴责,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群情激愤、人声鼎沸。
内禅房里面,秦夫人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向尤翠翠,轻蔑道“翠翠,这么多年你就跟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啊?你怎么能待得下去的?还是你也变成了这样的女人?”
随即看向门外的儿子秦怀玉道“儿啊,待会儿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咱们老秦家可不受这等腌臜气,你得把场子给为娘找回来!”
从小跟随秦琼练武、被熏陶得涵养甚好的秦怀玉已经气得脸色铁青,说道“这算什么彩头?这不是胡闹么?我不跟你们赌!”
颇有乃父之风的程处亮就更是直接骂了出来“你要跟和尚乱搞你自己搞,坏别人媳妇的贞洁干什么?算了遗爱,别弄什么文比了,不比了,这样的邪恶女人何不直接砍死了事?”
秦怀玉和程处亮跟房遗爱一样,娶的妻子都是正宗公主,对方竟敢拿公主的贞洁当彩头,只此一条罪状就够杀头几十回的,即使此刻直接上前乱刃砍死,回头也不会违反任何律法,更不会受到御史的指责和皇帝的处罚。
长安四少里面就只有薛丁山娶的不是公主,而是樊梨花——当初若不是樊梨花倒追薛丁山,薛丁山也得成为驸马。但此刻就连不是公主的樊梨花都怒了,一改来看热闹的初衷,冷冷说道“我来和这个女人比,不要文比,我就跟她决一生死!”
然而他们这些人终究是来给房遗爱帮忙的,到底怎么办还得看房遗爱怎么说,于是都把目光看向房遗爱。
出乎意料的是房遗爱的反应却似乎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激愤,没有直接动手的意思,而是口头上表示抗议“这算什么彩头?这彩头不行,换一个。”
没有人知道房遗爱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使是那些知道高阳和辩机有暧昧的人们也无法理解房遗爱的淡定,因为他们都以为房遗爱本人肯定不知道他老婆与人私通这件事情。
按常理的确应该是这样,通常丈夫才是最后一个知道妻子出轨的那个人,但是这条常理对高阳和房遗爱却不适用。高阳每天都跑一趟弘福寺,一来就跟辩机进入密室最少一个时辰,孤男寡女能干什么?就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跟随高阳的保镖和家丁里面也有深受房家大恩之人,免不了就把这事密报给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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