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好了,定然不会亏待你,届时你便知道,做毒狂的弟子,该是何等荣光!”
那黑袍人便恭敬又憧憬地道“弟子已经可以想象出那般盛景了,多谢师傅厚爱。”
老怪哈哈一笑,哗啦一下拉上门。
树后,朝三和赤雪对望了一眼。
两人都知道主子当初和毒狂对上的经历,那两个小贼,分明说的是自己主子。不禁都有些忧虑。
毒狂这等人物,一旦恢复了,找上萧家联合……
赤雪对着朝三做了个手势。
朝三犹豫着。
这姑娘不会武功,自己一个人,能解决那两人吗?
这万一打草惊蛇……
赤雪看他犹豫,不说什么,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些零件,很快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十字弓弩,装在手臂上。
那弓弩的弩箭细细小小,赤雪拔下头上簪子,打开开关,滴了几滴蓝色液体在弩箭箭头。
朝三“……”
有点怕。
他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指了指那守在门口的黑袍人,示意赤雪对付。
他看出这个人没有什么武功底子。
而他直起身,悄悄绕往屋子后,想趁老怪行功出手,也好救下那个婴儿。
两人各自悄然行动,朝三绕到屋后,忽觉脚下一软。
一道雾气从脚底弹开,他脑中一晕。
黑袍人霍然站起,喝道“谁!”
朝三和赤雪都不动,赤雪的弩箭还没到射程内,只能屏住呼吸。
一时林内只有细雨湿叶的轻声。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婴啼。
与此同时蓬地一声轻响,血打蓬窗,一些血点甚至溅到朝三脸上。
方才还有点发晕的朝三立时惊醒了许多,他低头看着脚前的血迹,脸色发白。
黑袍一闪,那黑衣人顾不得外头警兆,抢进屋内。
赤雪从草丛中站起来,远远对朝三打个手势。
突攻失败,孩子解救不了,对方已经发现,一旦腾出手就会来对付他们。
按说现在就该走,但是两人都有些舍不得。
老怪功成之后会有短暂虚弱,不趁这个机会动手,难道还要等人家恢复了来对付主子吗?
两人对视,朝三点头。
赤雪有些诧异,她一直觉得这家伙性子优柔寡断,又怂又唠叨,没想到关键时刻,从来不退一步。
两人这回汇合,仔细脚下,换个方向,从后方靠近茅屋。
茅屋里一直发出声音,有时候像软体动物擦过地面腹部鳞片的摩擦声,有时候像毒蛇吐信的丝丝声,有时候像在大力搅拌一团黏腻的烂肉……光是听着这声音,两人便想呕吐。
赤雪看看朝三的脸色,递给他一个解毒丸,朝三毫不犹豫接过吞下,毒狂的毒一向厉害,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中毒不深,或许是那孩子的血的缘故,但朝三想到这个,脸色更难看了。
那婴堂的那些天天泡澡,喝奶都带药的婴儿们,原来都是盛都那些高官贵族的养身鼎炉!
萧家为了交结大臣,掌握把柄,不惜做这老毒物的掮客,引诱那些想要富贵万年的臣子贵族们入彀,用这些幼骨鼎炉,交联成自家笼罩全朝的势力网。
成年貌美的孩子则送给当地豪强,一手遮天。
道貌岸然的表象下,是令人发指的疯狂行径。
四处邀名者,内里多半藏污纳垢。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今儿便是拼了性命,也得把那染血的底儿给掀出来!
两人耐心等老怪功成,并不打算在他行功时候出手,毕竟毒狂此刻一定浑身毒气流转,不可靠近。
夜色渐渐深浓。
忽然“砰”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猛然涨开,伴随老怪一声猛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