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穆飞结婚近一年的时间,他做了很多事,她生病的时候,她受欺负的时候,想吃什么几乎立刻就会买来,甚至她偷偷地想念林术,他也会紧紧搂着她。他总能不动声色地察觉她的想法,他至今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正是这一点点的累加,让她改观了看法,甚至,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他。
果真,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她站在候机大厅,望着天边降落和起飞的航班,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紫安伸手环住她:“傻丫头,你不觉得这件事太突然,很蹊跷吗?”
鸽羽淡淡一笑:“那是你不了解程穆飞,我认识他很长时间了,以前他女朋友就换得勤,这没什么稀奇的。”
紫安看着蔚蓝的天际,咂咂嘴:“荣珍没那么快得手吧,就算是以我的速度也没这么快。”
“我都看到那么露骨的聊天记录了,难道还会有假?是我太天真的,真的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喜欢我,可以等我的。”
紫安伸手握住她瘦瘦的肩膀,眼神火刺刺:“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要他的东西了,捡到程见一次打一次。”
鸽羽转头,那是一张明亮的面孔,散发着香奈儿的香气,她的耳环大而圆,差不多拖到了肩上,她的牙齿很白,说话的时候都闪着光泽。
见鸽羽盯着自己,紫安害怕状:“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怀疑你的性取向,别是失恋烧傻了你。告诉你呀,我可是喜欢男的。”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分手了,不难过,下一个人到来的时候又很激情饱满地去迎接。”
“臭丫头,你不是骂我朝三暮四,善于……我没和你说过我的初恋吧,我也是有伤心史的人。”
落紫安是校花级别的人物,高中是在c市的公立学校上的。那时候她很爱学习,她喜欢的人也是个学霸,带着宽边眼镜,喜欢坐在树下读书,当然更喜欢打篮球,她喜欢坐在窗边看他打球,她追求他,他们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谈了两年恋爱,高三的时候,她回寝室,看见了他的内裤挂在了室友的床头。
讲到这的时候,落紫安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还朝着鸽羽摇头:“太有一丝了了,那女生见我盯着那内裤,脸色通红,赶紧从绳子上拽下来藏进枕头里,你说好笑吗?”
鸽羽的心像是被人无情地推了一把,她紧紧抱住了落紫安。
谁知道落紫安这家伙根本不领情:“好了,好了,鸽羽,哈哈哈,你不要这么伤感好不好,我现在讲起都觉得怎么那么好笑呢。”
鸽羽明白,想起过去能够笑出来的情节,一定是最深刻的记忆。
c市的天气和a市和新加坡不同,阴恻恻地,天空灰蒙蒙,练成一片遮住本就清冷的阳光,据说有时候几天之内就可以感受一年四季,着实不是什么宜居城市。接机的人潮连城一大片,呼啦啦地侧头,交流,惊喜、失落,垫脚张望……各种神色交织成热闹而陌生的场景。张承志挥动手臂,鸽羽推着箱子缓慢地朝他走去。
“你真幸福,有人来接。我爸妈还在外地谈生意呢,我还得自己回家!”
鸽羽回头看紫安,拉住她的胳膊:“走,叫我爸送你。”
“算了,我可不想看你们抱在一起热泪盈眶的烂俗剧情,我自己打车。”紫安的神情分明是冷寂的,带着萧索和孤独。鸽羽的心潮难以平复,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快走吧,再磨叽,连晚饭都耽误了。”
来接她的当然还有张承志的妻子,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三十七八岁的中年女子,狭长而黑漆漆的眼睛含着笑意,见到鸽羽先是用摄像机一般的镜头从头扫描到脚,然后马上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伸手拉过她手里的箱子。鸽羽扫了她一眼,见对方并不看自己只好说道:“谢谢你,阿姨。”
几个人上了车,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