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方。宫人弯腰行礼叫了一声“皇后娘娘”,我与师姐立刻行了大礼。
“免礼吧。”听得出皇后娘娘的声音很是疲惫,“这几日太医没少开药,各路的医师也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轮,但陛下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听闻你们在深州享有盛名,你们来瞧瞧陛下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享有盛名不敢当,程湘的医术只是家传,自是比不得宫中太医的,如今能为陛下效力程湘自是惶恐,只能全力以赴。”我直了腰看向皇后娘娘,“只是还不知陛下是何时发病,又是如何的症状。”
“陛下自幼身体便虚弱,登基后政务繁忙更是难以支持,时常精神不佳感到困乏无力,夜间常发癔症。深州一战以来癔症愈发频繁,直至现在会长久昏迷。”立在陛下床边的一位中年男子接过了话,许是来陪侍的大臣,“太医诊了脉象,只说脉象十分虚弱,陷入昏迷后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太医们也按照癔症的诊断开了药方,只是仍不见好转。”
我跪在陛下的塌旁,从药箱中取了脉枕来,被一旁的宫人拦住,从小抽匣中取了脉枕放在塌上,皇后娘娘亲自把陛下的手从被子里取出来在脉枕上摆好,宫人才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把指尖搭到陛下的手腕上,突然心下一惊,指尖不由得猛地颤动了一下。
“很是严重吗?”皇后娘娘见我神色大变,满脸担忧地问我。
我朝皇后俯下身子“民女多有冒犯,不知可否将陛下的衣领稍稍解开。”
我看向宫人,宫人又看向旁边陪侍的大臣,我心里一阵紧张,只怕是自己说错了话。最终是皇后看向我点点头,将陛下的寝衣向下褪了两寸,我向前跪了一步,看向陛下的耳后。
耳后有浅红色的经脉若隐若现,尚未蔓延到颈部以下,又日常被头发所遮蔽,的确很难发现。
我轻声唤了师姐过来看,师姐只是微微瞟了一眼,依然神色如常,跪在我身边为陛下请了脉,很是冷静地重新站起来。我回头看了眼师姐,她却只是抬眼回了我一个对视。
“陛下的病情民女不敢妄言,不知可否让民女见一见为陛下诊治的太医,或是看一看陛下如今的药方,也好让民女讨教一二。”
“赵大人,”皇后娘娘向站在另一侧的陪侍臣子微微颔首,“郑太医可在?”
“郑太医今日虽当值,但刚刚回了太医院里抓药,怕是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赵大人回道。
“本宫知道,郑太医反对本宫从四海之内搜罗名医的做法,可如今陛下的病情已是如此,本宫也只能出此下策,若是每每从宫外来了大夫郑太医便躲了又怎么是办法。”皇后面色依然冷静,眼睛里却写着不满。
“今日只是凑巧罢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郑太医怎敢不从。”赵大人屈身回复道,“郑太医乃太医院翘楚,此次去抓药大概还要安置太医院内的其它事务,二位不如移步太医院,那儿有皇上这段时间服用的所有药饮记录。”
我还想说什么,师姐在我身后向皇后行了一礼“那民女就先行告退。”
我回头看了师姐一眼,回过头来看到皇后娘娘疲惫地看向身边的宫人“你带二位大夫前往太医院,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又刚到建安,去过太医院不必再回来向本宫问安了。明日卯时宫中的马车会去客栈接二位入宫。”
我只好也点点头,向皇后行一大礼告退。
师姐与我一路无言,直到进了客栈,师姐关好了门,又仔细地闭了窗,方才问我
“你也觉得是,对不对?”
“中毒的迹象很轻,可见用毒之量并不大,脉象虽然虚弱危险,但短时间内并不会毒发丧命,这又是谁的手笔?”我倒了杯茶给自己,还未端到嘴边便又放下,“太医院用药十分谨慎,只不过是些安神补气、治疗癔症的药罢了,先帝赤星堇毒发身亡一事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