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传闻？”

伪装成老仆的暗卫站在董文博身边，扶着他坐下：“是，说活阎王摄政王到处残杀百姓，并且有不少百姓是亲眼看见，现在边关人人惶恐，百姓们都在拼命往皇城附近躲避，就是不愿待在城中，害怕若是城破之后，就会死在轩辕的马蹄之下。”

暗卫问道：“这些传闻，该不会是诸云逸弄出来的？”

“何以得见？”董文博慢条斯理放开手中书册，他坐在营帐之中，和坐在自家小院没有什么差别感，坦然处之。

“天下人皆知平江城倾灭，百姓沦为奴隶般，轩辕慕景没有将诸云逸指名道姓，却不能不然天下人去想，平江的变故是否和诸云逸有所关联，”他迟疑片刻，“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将他指证，却也有不少人心偏移，诸云逸想要重新揽回民心，就得有所举动。”

“所以你觉得他陷害了轩辕慕景？”

董文博轻笑，眼神在书册上：“还是看的太浅。”

暗卫知晓自己说错了，低头应道：“大人怎么看？”

“他这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不愿涉险，只要不能把握走向，他就会慌乱心中不安。”这个他，指的便是诸云逸了。

“摸黑轩辕慕景，看似是个好主意，百姓的注意力也能从他身上转移到轩辕慕景身上，两下对比，心中天平偏向诸云逸，但是你忽视了一点，诸云逸是不会亲自派人去杀害那些百姓的。”

暗卫恍然：“因为肯定会有后患！”百姓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等他们发现轩辕慕景并不是那样的人，就会想到这传闻的奇怪之处。

“最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做出这种事，被揭露之后，岂不是把平江的过错做实了，”董文博从书中抬眼，“用更大的错误去掩盖之前的错误，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诸云逸哪怕再蠢，也不会有这种举动，那些传闻和杀人者，只会是和我们一般的人。”

暗卫惊异：“……控天宗。”

“他们想要和诸云逸交易，和他身上某种东西有关，而获得那样东西，就得将诸云逸逼入绝境，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来，”他摸着笑意渐浓，温和随意说着骇人的话，“可能是心脏？或者是寿命？魂魄？”

“属下曾经听闻过，天子身上和寻常人不同，龙脉传承，上天署命，该不会真有此事？”

董文博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不好说，修道者都出现了，龙说不定也会存在呢。”嘴上说着，修长的指尖从书册夹缝中取出来一片薄薄的信纸，就算细细看去，都不能发现这信纸，却偏偏给他轻易取了出来，上面写着简单两个字：诚意。

“凤倾倾的回信倒也有意思。”

董文博将那信在手中打量，确定没有更多的信息，便放在烛火上烧毁：“这信就算是流落外面那群莽夫手中，也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和聪明人对话，还是轻松的多。”

“永安郡主的意思是……”

“她想要我解决这传闻一事，来表达我的诚意。”董文博心情大好。

暗卫看他神情，皱眉道：“大人这是要答应她的要求？但是我们现在身在边关，已经是自顾不暇，外面那群人还没有好脸色……”

“这话就没有道理了。”

他儒雅的笑意风度翩翩：“难得一见，送份大礼也是应当的，而这边这群人……也自然需要些送别礼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暗卫低头不再说话，营帐士兵掀开帘子直接走了进来，将手中盘子丢到了桌上，转身就走，嘴中不干不净的小声嘀咕了几声，眼中满满都是嘲弄。

暗卫憋着气，将那盘子端起来一看，竟是些发霉的馒头！

“欺人太甚！”

“嘲弄的眼神，嘲笑的声音，郑令不在意我的存在，那些士兵更觉得我是拖后腿的存在，”哪怕收到了一盘这样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