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长安这么聪明,阿兄一点儿都不担心长安了呢?”
阮遥集有所感慨的开口,谢令姜却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我不要阿兄不答应我。阿兄,长安可能会很坏很坏,但是阿兄不要抛弃长安,好不好?”
这玲珑的小娘子此时神情怯怯的,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阮遥集自然是十分严肃的开口“阿兄何尝又是什么好人呢?长安大可放心,阿兄还害怕你会因为阿兄的坏而厌恶阿兄呢?”
长安得了这样的话语,整个人都飞扬神采起来了。“阿兄,今日我想去秦淮河?你可以带我去嘛?”
明明是国丧期间,贵族人不允许取乐,可是阮遥集似乎也没什么感觉,或者是一贯对于谢令姜的疼宠,此时也同意了。
谢令姜免不得又要扮作小郎君模样。
而东海王府,东海王去了宫中还没回来,好半晌宫里头传出消息,东海王哀伤过度,此时已然是在宫中先行歇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庾道怜浑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新染的指甲,如此诱惑的颜色,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勾魂摄魄。
她抬起头来,眉间的凤尾花也愈发妖艳起来,心里头自然免不得想起谢令姜和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倘若自己肯为谯国桓氏在司马昱的心里头种下一根刺,便可保却颍川庾氏最后一丝血脉。
可是自己当真恨颍川庾氏恨到满门皆灭了吗?
丘十一娘固然讨厌,可是颍川庾氏毕竟抚养自己长大,促成自己婚事的庾太后和大伯中书令庾亮都已经离世,也为此付出的代价,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放下?
颍川庾氏啊,颍川庾氏,凭借着姻亲关系以为能够独揽朝政,如今却只有这样狼狈不堪的下场。
她戚戚然抬头,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婉红,而后笑了。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旁人听见了一定会以为是问东海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婉红却一定是通报会稽王司马昱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
“殿下在宫中,想来今夜就会回来。”
婉红只是个奴婢,她生来就知道只能服从会稽王殿下的命令,哪怕会稽王殿下让她到了东海王妃的身边,她也始终保持着忠诚,自然她也不曾敢透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一个小小的卑贱的丫鬟,居然对高贵的殿下产生了同情和怜悯之心,如此英俊优美的殿下,却不曾有一个美丽的贴心人,在东海王妃庾娘子出现之前,会稽王的王府里不过都是一些胭脂俗粉罢了。
会稽王司马昱的脚步轻松了些许,圣人的身体并不大好,而自己却是皇室里少有的身体健康之人,所以能目睹皇兄,皇侄相继离世,连带着如今的侄孙东海王的身体,都一如既往的孱弱,东宫太子的身体也没有多少强壮,此般想来,竟只有他身强力壮了。
他不期然想起了还在等他回去的小娘子纤细的腰肢,对方的欢笑声,和忍不住的嘤嘤嘤的哭声,对方对于他的爱护和拥泵,是从未有过的那种舒适。
他忽然听到前面的脚步声,而后收敛神色,从容不迫抬头,对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此时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平静无波的对视了一眼,而后行礼问安。
他内心感到深深的忌惮,除却皇室内部的纷争,身为皇室,他从来都知道司马家族最畏惧的力量,恰恰来自外戚,皇帝不得不依靠外戚壮大自己,登上皇位,可是又不得不提高警惕,提防外戚生出的野心。
而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恰恰是一个显赫的存在,比起颍川庾氏只是为了维系颍川庾氏的统治地位而言,谯国桓氏的崛起却是瞄准了至高无上的帝位。
真叫人满心惶恐不安呐,他客气的点了点图,而后离去。
却不知道他忌惮的存在此时就站在那盯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