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訢摇头,没有再执意道谢,其实他知道,当初自己被送去及时就医还得多亏了眼前的人。
也因着他的名讳,大夫救治的尽心尽力,甚至知晓章家向来清廉,垫了不少费用。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法子还上。
如今又主动帮他报仇,实在让他难以回报。
是以,不管是他们自己想要那张璟的命,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感激不尽。
毕竟,这样的仇,这样的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
“敢问何时动手,我可要做什么准备?”
他询问道。
沈茂君想着来时谢丕嘱咐他的话,道:“这几日我会盯着,待寻到了机会便知会你。”
“好……”
“这几日就甭回去了,我安排了个地儿,明日你就去那里待着,至于章家那里,你去个绝笔信就好。”
“这……我父亲也不能知道么?他身子不好,万一……”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你父亲,我会派人安顿好。”沈茂君正色,“你知道的,若教人查出什么,一切可就白费了。”
章訢想了想,只好同意,心中还是为自家父亲担忧。
可沈茂君说的也在理,章家越惨才会越占理,也才能更安全。
想到这里,他心中定了定,连日来幽深沧桑的眼中,终于多了抹神采。
“那就听您安排!”
沈茂君颔首,遂招人将他送了下去。
屋里,他独自思索着后头的事儿怎么个安排法。
思来想去,终于定了个章程,他一看时辰,都三更天了。
恼怒地灌了口凉茶,搁下恨恨道:“怎么受累的总是我,他一个人抱着媳妇儿自在。”
哼!有媳妇儿了不起?
已经抱着心爱之人入睡的谢丕自然不晓得他这个抱怨。
翌日,一封信被送到章家,抱病在床的章父挣扎也要出门寻儿子,若非身体实在不支,又加上官家阻拦,这会儿已经冲出去了。
他平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应该说他们这一房三代也就这么一个小辈。
若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他的命。
被扶回床上的章父拉着管家,“快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做傻事。”
管家自然也看了那信,叹道:“老奴这就让人去,家里的人都派出去,您好好歇着,切莫担忧伤身。”
“我如何能不担忧?”章父老泪纵横,“我们这样的人家,又岂是那后族的对手,上回我儿就差点儿丢了命,这回再去,那他们还能留着他?”
管家闻言,也忍不住落泪。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弄成这样,如何能不心疼不气愤?
“少爷心中难过,这些日子您也看到了,这么下去,只怕也会做出傻事来。”
章父被他说的一愣,是啊!
他又何尝不知呢!
“不能让他在外头,务必将人找回来,报官也行。”
章父还是不放心,报仇什么的,他们哪有那样的本事,不如就吃下这亏,往后离远些就是。
管家应下,“是,老奴一定去,您歇,赶紧歇着。”
章父点点头,精力不济,在管家唤了人过来喂药后,便又沉沉睡去。
之后两日,管家找遍了章訢可能去的地方,愣是连个人影儿都没碰着。
实在没法子,他只好报官让官差帮忙。
这件事也因此传了出去。
章訢寻傻事,累及其父病重为之担忧,甚至惊动官差寻人。
为了更多的人知晓,沈茂君刻意推了一把,甚至又翻出了前阵子焦婉君与张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