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戴义将折子拿给他,谢迁接过,等看完后心中复杂难言。
“京中她是头一份,堪为妇人表率,朕决定赐她块乐善好施的牌匾作为嘉奖。”
谢迁一听,忙地谢恩。
“臣谢皇上恩典!”
其实,他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但皇帝明显心情不错,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迁也松了口气。
等圣上御赐的牌匾送到谢府,这件事便也传遍了京城。
谢家特意开了一个堂屋供奉这块牌匾,因此谢夫人赶了回来亲自主持。
这样的殊荣,简直教京中其他命妇看红了眼,一时间纷纷开始效仿,甚至起了攀比谁多谁少的心思。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个大臣也开始了。
很快,赈灾的饷银便集齐了,甚至还有些其他的补给,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有。
也算让朝廷松了口气。
皇帝这一手着实是教人没想到的,且还有人嗅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崔行庭啊!”
又是一日下朝,内阁首辅李东阳感叹了句。
眼见着大事暂定,皇帝轻松不少,可不待他想去封信问问老师和太子,就听锦衣卫来禀报章父遇刺的事。
这是谁干的,不用想也知道,皇帝难得的好心情也变了味儿。
对于张家,他的确太过放任了,以至于他们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于是乎,没过两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戴义便出现在了寿宁侯跟前,并且带着圣旨,让张家捐赠灾款。
这一捐几乎掏空了一半张家的家底,令得寿宁侯心疼不已。
戴义笑眯眯地看着底下的人将一箱箱东西抬走,对面色不怎么好的张鹤龄道:“侯爷,莫怪咱家多嘴,皇上虽多宠爱张家,但最是忌讳外戚干政,侯爷该多为宫里的娘娘和太子殿下考虑才是。”
旁人不知,他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这张家两兄弟们,已经不知道给皇后添了多少麻烦,扯了多少后腿。
也就是当今圣上只这么一位妻子,又百般疼着宠着,这才爱屋及乌地纵着张家。
换成旁人,张家早不存在了。
敲打完,戴义施施然地甩了甩拂尘离去,张鹤龄却是冒了一身冷汗。
不过想打压一个章家,哪里就是干政了?
张鹤龄心有不甘,可现下却只能咽下这口气,只打算着回头进宫跟自家姐姐诉诉苦。
七月里,天儿依旧燥热不减,先前送回了徐氏,庄子上又少了一批人。
崔九贞着人打理着庄上的东西,瓜果什么的,分出一批送到谢家去,另一批送了些交好的人家,剩下的自己吃。
崔云缨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她拨弄着算盘记账,打了哈欠道:“咱们不是过几日就回去了吗?还打理作甚,交给庄子上的管事得了。”
“那也得把账理清啊!不然受累的还是我。”崔九贞说着,也做完了最后一点儿。
她伸了个懒腰,终于能歇下了。
“小姐。”如云端着茶水进来,朝两人福了福,道:“谢家来消息,说是三爷的婚事定下了,让您和姑爷有空回去趟。”
“嗯?”
崔九贞惊讶,“母亲不是才回去,怎么这么快就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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