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闻言一噎。
这真是他的好弟弟啊!
见他低头吃茶不再询问,谢丕也没有多解释。
不多时,就见谢迁起身打算离去,他临走时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自家的二子。
只觉得一团乱麻。
但愿不是真的,哪怕……
他脚步沉重地离去,就连未曾多注意的崔九贞都察觉到了。
她奇怪地看了眼两兄弟,遂对孙氏道:“大哥他们在说什么,父亲神色好似不大对劲儿。”
“是么?”孙氏没有注意,她只道:“有夫君和二叔在,不会有事儿的。”
崔九贞点点头,暗暗将此事记下。
又坐了会儿,谢丕见着徐氏脸色困倦,便先带着崔九贞告退,孙氏则是留下伺候。
离开上房,两人走在林荫道上,路过的湖边送来阵阵凉风,倒也不觉着多热。
“你之前同父亲说什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
她一向敏锐,自然瞧出了什么。
谢丕揽着她缓步行走,眸色微柔,“过几日便好,反正他已习以为常。”
“哦?”崔九贞眼中露出笑意,第一反应便是他又坑了自家爹。
“你呀!切开黑。”
“何为切开黑?”
谢丕不懂这词儿,哪知崔九贞眼尾睨了他一眼,不回答,轻笑地背着手走在前头。
见此,他只好跟上。
林荫道间,偶尔几声娇笑传出,满目翠绿间,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显得尤为明显,衣袂飘飘,仿佛神仙眷侣。
崔九贞气喘吁吁地被谢丕抓住手,发间的金凤衔珠不断地晃着,眸若春水,笑靥如花。
谢丕牵住她的手便不再放下,崔九贞见着挣脱不开,便嗔了她一眼,“你一个文弱书生,也不知哪里来的这样好的体力。”
谢丕好笑,声音低低道:“为夫的体力好不好,你难道不清楚?”
似是想到了什么,崔九贞脸上一热,拧了他一把。
“流氓……”
“二哥,二嫂!”
两人被一道声音打断,抬眸望去,只见对面行来一人,在不远处站定,朝他们行了一礼。
谢丕笑意微淡,略微颔首,“三弟。”
“三叔。”崔九贞跟着见礼。
谢豆手中拿着几本书,目光触及崔九贞一瞬,便快速移开,脸上有些赧然,“因着午时日头盛,我便拣了这条林荫道走,不想碰见兄长和嫂嫂,失礼了。”
他对谢丕抬手揖道。
“无妨!”谢丕话不多,说完,便拉着崔九贞离去。
谢豆站在一旁让了道,两人经过时,他明显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谢丕的味道。
那股暖香甚是缠人,令得他微微失神,等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走远,只余下依偎着的背影。
他回头看着,片刻后,才垂下眼睫离去。
林荫道,也失了抹颜色。
回到院子,谢丕亲自替崔九贞宽衣解带,一番耳鬓厮磨自是不提。
等事后清洗了身子,两人一身爽利地躺在床上,崔九贞这会儿连根手指也不想动了,她目光瞧见屋里那大的快有人高菱花镜,咬了咬唇。
“你何时……置了这么大的镜子?”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只觉得腰腿更酸软了。
谢丕勾唇,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抚过她的腰身,轻轻按揉起来。
“娘子不喜欢吗?”他声音有些餍足后的慵懒和暗哑。
极为撩人。
崔九贞更瘫软了,“胡说,我何时说喜欢了……”
那么大的镜子,真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