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老八什么都不顾及了,心思连遮掩也不遮掩,直将该铲除的俱铲除了,那他定然也不叫老八好过,给人留下一个烂摊子去,这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不要也罢!
延信将军近来失踪一事便是四爷叫人故意而为之的,如今延信暗中带兵四下潜伏在新疆等地,若是朝廷真被老八所掌控,延信定是要带兵伙同准格尔部给老八添麻烦去。
蜀地平乱之时,他亦是没少叫年羹尧部署,如今关口也已被年希尧尽数掌握,直隶、关内、关外亦准备好了妥帖忠义之人,只要他老八敢弑兄夺权,他便要让老八知道什么叫焦头烂额、四面起火,什么叫德不配位。
他敢叫这天下都乱起来去,他敢完完全全将老八的势力尽数铲除,让人拥立幼主建立一个新的大清去。
既是要争,那便争得彻底些,老八敢跟他作对,那就要抱着必死的心去,破釜沉舟,看看谁的手腕更厉害些,届时成王败寇,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他身故后会不会有人倒戈,四爷也想过此事,拥立幼主不是小事,不仅母族要尽力,亦是得多方协同着才是。
除年家以外,延信原是先帝爷跟前儿的人,此人最是可信,旁的一众大人他也尽力选了忠于肝胆的,若是还生出什么异心来,他便没法子了,唯看小格格能不能硬气些,手中有兵马粮银,讨伐老八亦是名正言顺,大势所趋之下,想来赢面甚大。
遣散了周围的侍卫和奴才,四爷拉着小格格手慢慢踱了回去,关起门儿来,四爷拉着人细细说了小格格最不爱听的话。
“爷欲立咱们的景顾勒为太子,册封圣旨爷便看着人放在了乾清宫那正大光明牌匾之后,若爷有不测,你便将那圣旨拿出来扶景顾勒登基,圣旨上爷亦封你为太后,景顾勒二十岁前你且都垂帘听政。”
“若怡亲王还能活着,便立他同张廷玉大人为摄政王辅佐理政,若是怡亲王也不幸,你便几位御前大人里挑出来一人扶上来便是,摄政王亦是在景顾勒二十岁时卸任去,景顾勒二十岁,想来也堪大任了。”
谁能想到四爷这就开始交代后事了,年甜恬虽也知道四爷遭遇不测的可能怕是只有那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可只一想到有那个可能,年甜恬且都心如刀绞,顿时泪如雨下,再听不得四爷的话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景顾勒还小的我可教不好孩子,更是没有垂帘听政的本事、、、、、、、”
且看着小格格哭成泪人的样子,四爷哪儿忍心,亦是心中极其的难过,可这些话若是不说,一旦出事儿了便再没机会同小格格交代了,四爷且忍着心中的难过,直硬着语气叫小格格坐好去。
“坐好别哭!听爷说。”
年甜恬被四爷严肃的语气一吓,当即不敢再说什么了,且弱弱的坐好,眼里包着泪,死咬着下唇,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四爷不忍了,只得轻轻抚了抚年甜恬的小脸儿去,心中别提有多亏欠人的了。
“甜恬听话,你好好听爷说,一个字儿都不要忘记了、、、、、、、”
四爷细细的给小格格讲了他的布防和计划,以及大乱之后如何拥立景顾勒为新帝一事,便是连可信可用的大人都一一写画出来叫她记住,京中新贵旧族之间盘根错杂的关系更是讲与她听。
年甜恬听着记着,眼泪直一个劲儿的往下砸,可那些个不情愿的话她却是不再说了,便是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如今只能听话,死死的记住四爷的部署,不给四爷添乱。
若是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四爷没能落好,年甜恬便必须替四爷管好接下来的事儿,待朝局安稳了,她必是要给四爷报了仇的,断不放过一个人,八爷也好、十四爷也罢,她便是不要命了,也得叫人付出代价来。
似看出年甜恬眼中藏的怒火了,四爷说罢,忙柔声儿安慰几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