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论,我是不希望爷贸贸然的为了我的一个心思受下头诸位大人们诘难的,我自是盼着爷能够名垂千古。”
且细细说了自个儿的顾虑,年甜恬温声劝着四爷,四爷哪儿能不明白,他做事也向来谋而后动,眼下确实不急着动作,且得等着出使商船回来了才可破冰,亦是得寻个合适的领头人才是。
“爷省得,眼下便等着白大人等大人回来了,他们出去走一遭,定然有所见识,大清绝不可固步自封,待时机合适,爷便是拿着刀架在人脖子上也得将这事儿给促成了。”
“且看历朝历代,没有一个朝廷是历经千年而不倒的,便是最长的周朝,也倒在了固步自封中,被进步的洪流冲得四分五裂,爷身为大清的皇帝,也不敢说大清一定会超越历朝历代叫大清万古长青,说不得以后便不知被哪一代败坏了祖宗基业了,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的。”
“只是爷到底有一份期盼在,且为了这期盼必是要做出些努力,眼下已然知道洋人开始先进于我大清了,若我大清要一条路走到黑,那爷便不知当年为何同兄弟们争破了头抢这皇位了,倒还不如拱手让人去,免得被后人连累名声。”
年甜恬着实没想到四爷竟有这样大的决心,她原倒也同四爷说过这个,不过停留在说说罢了,四爷这做皇帝的有时候也不能太过随意自由,更别说这番改动很可能会冲击到眼下社会的安宁。
四爷不能只为一人一事着想,他且承担着天下人的期许和生计,年甜恬着实理解,便也没多强求,只是尽自己微薄的力气,叫女子的地位稍高一些罢了。
眼下四爷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了,她怎好还缩在人后动嘴皮子,当即便推了自己出去,若是四爷需要一个冲在最前头的人,她和年家必是当仁不让,若是之后失败,罪名也只管她一个人来扛,总归什么妖女惑主的名头她也没少背,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一个二个的,她也全然不在意后世的评说,只看重眼前罢了。
“何至于此,若真至于此爷自也不是那种没担当的男人,还消得自己心爱的女人来背负骂名去,你只管放心,爷心中有成算着呢,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
四爷笑着安抚两声,气氛稍缓,二人有欢欢喜喜的说了旁的去,没一会子有听见偏间里两个孩子哭闹了,二人少不得去瞧瞧,比之叫下头人伺候着孩子们,二人更是喜欢自己照看孩子,参与孩子成长的感觉,孩子们稍有些进步便足以叫他们高兴好几日。
尤其是四爷,抱着孩子们只恨不得将天下什么好的尽给了孩子们去,这来这便是为什么先帝爷猜忌下头的阿哥们,而四爷只一味的疼爱着,到底是自个儿养的自个儿亲的。
如此消磨了几日,很快便到了年甜恬出月子的这一日,虽是二月里天还冷着,可年甜恬还是任性的叫人烧热了池水好好在耳房洗了个痛快,坐月子时四爷竟不许她泡澡,说什么怕着凉,日日只需她擦洗些个,连洗头都得同四爷报备了才是,如此可把年甜恬给磨得不行,真真要嫌弃死自个儿了。
四爷且关切着,只是小格格忍得久了也不敢劝人再等两天暖和了洗,只趁着人沐浴的功夫,好好叫下头奴才将屋里烘得热热的,地龙不能停,炭盆亦是得多摆几个,只等着年甜恬一从耳房出来,四爷便将人整个塞进被窝儿里,只露出还湿漉漉的头发,又是擦又是烘干的,着实叫四爷累的不轻,如此竟是折腾了一上午才算完。
原还打算下午便动身去圆明园呢,可被这事儿一耽搁也没什么时间了,只管挪到明日一早,四爷便也趁着小格格的热水好好洗了一遭儿,舒舒服服的偷得半日闲。
翌日一早,四爷和年甜恬都惦记着去圆明园的事儿呢,不等着下头奴才来叫便起身了,稍作梳洗打扮,看过了孩子,二人便携手去了慈宁宫给皇玛玛问安去。
老人家眼下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