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摊手，“抱歉，我这人只说大实话，如果有冒犯到南越王的地方，请使节容忍一下。毕竟事关本郡主的婚姻，本郡主自然得以诚相待。”

澹台漠难以理解，觉得宋昭的话颠覆他的三观，“能被帝王看中，不是所有女子都欢喜的事情么？况且身为女子，成亲之事，不该由你决定，昭阳郡主的自我主观性太强了，有违章法。”

澹台漠是土生土长南越人，虽不如其他人一样男尊女卑思想导致瞧不起女子。

可他身为帝王，习惯了看中什么，什么就是属于他的。

况且凭他的条件，多少女子趋之若鹜。

澹台漠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女子以婚事作为评估来决定他的价值。

“你们以为，让女子欢喜的，真是能嫁给帝王么？”宋昭抬着下巴，有理有据的说道，“你们男子看中一个女子，是因为那个女子各方面条件让你们满意了。

是，本郡主家世好，长的好，聪明又伶俐，会给家族增光，这样的我，哪个男子不想娶？”

澹台漠，“……”

虽然是事实。

倒也不必如此自夸。

“你们想与本郡主结亲，便是看中了本郡主能给你们带来的价值。”宋昭反问，“那你们南越又能给本郡主带来什么？”

澹台漠被问的有些压抑，宋昭的话实在是太离经叛道，她完全将婚姻比成谈判的价码。

一向只有他挑人，哪有人挑她的？

“南越王的权势与贵妃的荣誉，还不足以让昭阳郡主满意？”澹台漠声音有点冷，他觉得宋昭的形象颠覆了他对她该有的幻想。

“所以本郡主嫁过去，只能是贵妃。”宋昭撇了下唇，淡漠的，“道理我都懂，每个国家只认自己的血统，也就是说，本郡主若是嫁给南越王，即便是有了子嗣，也不能继承大统，只能做一个毫无权势的散王，还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主母膝下教养。”

宋昭说完，冷笑一声，“你们想什么呢？

本郡主便是草草嫁给一匹夫，也能当家做主，不必看人脸色，做主母不香么？非要上赶着犯贱做妾？”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总有自以为是的男人，觉得女人应该追随他。

澹台漠怎么侮辱的宋昭，宋昭就要以牙还牙，让他以后还敢那么自信。

澹台漠目光悄然裂开了缝隙。

宋昭的话如同一棒子，将他的骄傲敲碎。

其实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只是在他看来……不沾染女色的他能许一个女子恩宠，便是宋昭的福气。

可是他所以为的福气，别人根本就不稀罕。

澹台漠喉结滚动，彻底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毫无感情的基础上，没有可观的利益，便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漠忽然明白了宋昭撕裂契约时为何会那般愤怒。

原来被人当做货物评估的感觉，这么的不爽。

宋昭出了心中郁气，想着澹台漠该懂了，于是不再废话，迈步经过他身边就走。

错身而过的瞬间。

澹台漠冷白的手臂握在宋昭的手臂上。

一切都来的那么快。

宋昭只觉得下巴被他攥着抬起来，澹台漠俯身，薄凉的唇吻上她的脸颊。

“所以，你想做南越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