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撞钟夺气,山门怕是要终日笼罩在钟鸣之中。
且立钟之地又在琅州灵脉脉头,实属玉衡山门禁地,外来修士自然不可随意进出。
赵莼若要入内,需有两位真婴期强者担保,其中一位还须是玉衡派门中长老,如此之后再面见此派掌门,由其开启禁地,令她撞钟夺气。
眼下两位真婴强者的担保中,昭衍中已有长老愿为她作保,另一位玉衡派真婴长老,就需要赵莼亲自去寻了。
巫蛟曾言,此派修士多桀骜清高,尤难结交,饶是友朋遍地如他,也不愿和玉衡的倔脾气们打交道。
想到此处,赵莼微微叹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如今却不由她慢慢求索了,任玉衡中人如何清高,都需寻个法子打入其中才是。
“就拿前日来说,玉衡派有弟子——”
先前那人正讲得激烈,此时却忽地戛然而止,各处桌案上的修士亦神色各异,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赵莼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堂内大门走进了个身着月白长袍,或束冠,或插簪的男女弟子,年岁俱都很浅,十五六岁,境界皆在筑基初期左右,天资说不上奇绝,但也算优于常人了。
“刘兄,他们这是……”
“噤声!你瞧他等腰间星斗配饰,正是玉衡派弟子!”
玉衡派虽是一流宗门,但千启城却不是巨城之一,只是规模中等的城池中,较为繁盛些的地界罢了。
赵莼在城内随意寻了一处修士聚集的茶馆,堂中修士亦不过练气与筑基交杂,玉衡乃是附近最为势大的门派,他等身无背景,自不敢轻易得罪。
这几位玉衡弟子抬手要了雅间,被茶馆小二领上阁楼去,堂内这才重新开始喧闹。
而赵莼目送他等离开大堂后,又默然将神识一展,探入雅间之中。
见座中一人道:“如今也算落魄了,从前哪能来这么简陋的地方歇脚。”
有凤眼女子捂嘴笑道:“王师弟可要从师姐处借些?算你三分利。”
“陈师姐不若把我卖了,怕还赚得更多些。”
几人又是一番打趣嬉笑,而后由面相最为老成稳重的修士开口道:“那兽铃花虽花去我几人不少积蓄,但好歹是稳当地拿下来了,后日将其作为寿礼送上,就可借戴世同的力,进入金霭峰修行,这几月的奔波付出,也算有所回报。”
“一株兽铃花就要数千下品灵玉,若非看在那戴世同是长老亲孙的面上,谁愿意年年为他贺寿,平白伤财。”
凤眼女子嘟囔之语,令雅间外的赵莼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