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竟又道:“盖因种种不能言说之故,我不可亲自来此,便只能让你来取,你回宗后亦须亲上一回元渡洞天,将此物交于我手,至于其它……”
赵莼手中命符顿又脱手而去,虚虚漂浮在她头顶,只听封时竟道:“这安放七星尺的地方,正是一处伪灵穴,其内灵机虽无法与真正的灵穴相比,却也足够称得上丰沛,赵莼,你且将天地炉取出,把此些灵机皆都收了去罢。”
伪灵穴即是那些不足以衍化成洞天福地的微小灵穴,洞虚期大能纵是瞧之不上,可洞虚之下的修士,却大多对此趋之若鹜,视其为一大机缘,赵莼闻听此话,面上亦现异色,以天地炉的能耐,恐是能把此地之灵机汲取一空,而看封时竟的意思,也不像是要她留手。
不管怎么说,此举最有益者,到底还是她自己,赵莼心思一转,便将天地炉取入手心,开始运转神识将周遭灵机尽数纳进炉中。
伪灵穴的灵机之盛,却也经不起天地炉的鲸吞,不到两三个时辰,赵莼便惊觉四周灵机渐有告罄之相,而雪白巨塔亦有消散的征兆,见此,她赶忙挪移出塔,果不其然,行出巨塔后,先前还气势雄伟的高塔,现在便仅剩下虚态,叫赵莼晓得,那些活灵活现的雕画,高翘云中的飞檐,都不过是灵机化形。
如今塔中灵机尽数为她所取,这由灵机所汇的高塔,自也会随之消散了去。
赵莼回头一望,那扇苍龙盘踞的巨门仍旧矗立于天地之间,她跃出小门,再观那柄雪银巨剑,寄存着封时竟神识的命符,此刻正漂浮于赵莼身侧,远隔千山万海,坐定北地仙山的人,似乎也在凝望着这柄先辈所留的巨剑。
“剑修行至极处,可成剑道主宰,挥气而凝剑,较法剑更坚,万物不可摧也,今朝我等之所见,亦不过是三代掌门当年的一道剑气。”封时竟语含赞叹,他亦十分倾慕于太乙金仙的强大,但因自己业已摘得道果,又非是剑道中人,故不曾如赵莼那般,在心底多了一分向往。
“剑镇苍龙锁生门,七星禁来十六君……”他声音越来越缓,最后朗声一笑,道:“赵莼,这也是你到此来的一方机缘!”
便见命符之上再度击出一道白光,此回却是落向太乙金仙留下的剑气,那白光与巨剑相撞,须臾间震出轰鸣一声巨响,后才裹了一道气息回来,落入赵莼掌中。
“哪怕经得如此岁月,以我一道神识之力,竟也只能取下这些来。”封时竟略有些惊讶,却是迅速释怀,向赵莼道,“你如今虽在剑道上有所开拓,可到底也是以太乙庚金剑意为基,今有祖师剑意些许,也足够助你进境不少了,往后归返宗门,可去取剑经再观,或能从前人感悟中有所得。”
“弟子明白,多谢掌门。”
赵莼心中鼓动,郑重其事地接了剑意气息,才见命符向上飘忽一回,在那苍龙尸身前徘徊不定,最终留下一句:“算了……”,这才落回赵莼腰间,引她从宝地离去。
而经过此事,赵莼似有感觉,待她取走七星尺后,这方宝地也许便不会现世了……
先破了巨塔禁制,又从剑上取来一道气息,封时竟留下的神识,经此也便只剩下十之一二,赵莼回返督事府时,他声音已然有些虚无缥缈起来:“霓山派的镇派之宝,如今可在你手中?”
赵莼自然称是,想到那镇派法器,其实是一枚小小的玉壶,制作得十分精致,比起一件神通广大的法器,却更像是把玩之物。
封时竟闻她描述,也是笑道:“你是不知晓的,那逆仙孟从德尤爱奇虫,霓山派的镇派之宝芸草还气壶,本身便是孟从德随手炼来,作育养虫卵所用的器物,霓山一脉的祖师曾为他养护奇虫,获赐此物倒也无甚奇怪。
“所谓还气壶,实则就是虫尸草籽,以还出一缕精气,我派育养奇虫的地处中,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