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九 如何保全(1 / 2)

柳萱忖度片刻,却不曾立时应答这话,她自知奉翙不会无凭无故提出此议,其心中必然有所算计,可若要推拒此事,委实又寻不到什么更好的由头。

看她默然不语,神色略见迟疑,奉翙心绪一转,便又起了主意道:“妹妹面带忧思,难不成是担心自家好友?说来也是为兄有错,竟对客人疏于关切,倒不如这般,妹妹你上去一试,假若得了这第三场比试的胜者,为兄便替你向赤弗长老说说情,将此事揭过了,你看这样可好?”

奉翙双眼含笑,语气温和,言语之间尽都是在为柳萱着想,此情此景,任谁来了都寻不出个错处,他暗暗一笑,观见柳萱面上果真浮现出些许为难与纠结,便打算乘胜追击,继续出言劝说。

然而这回,久久不曾开口的长缨却向其斜去一道目光,并端正了神色道:“阿兄心意是好的,只可惜这位妹妹修为尚浅,去了禁阵之中恐怕难以自保,便还是换个人选为好。”

不料长缨会突然插手进来,奉翙微微一怔,好在立时又有了辩驳的话术,便言道:“长缨妹妹多虑了,这升莱洲的禁阵向来只有困人之术,而无杀人之法。

“三日,若三日之后无人寻取到解阵符诏,我亦可唤人解除禁阵,将柳萱妹妹她们放出来。”他目光闪动,心知参与比试之人为了保证拿到符诏的是自己,恐还会在那禁阵之中大打出手,长缨所顾忌的也正式此处,不过这事不可避免,他亦早有考虑,“柳萱妹妹年岁虽浅,好在我族与金羽大鹏族内,也有真婴修为的族人,便不如设个条件,只让真婴修为的人进去就是,这样一来,若真有什么危急的,我等也好及时出手。”

他这一说,长缨也不好继续挑刺,只得在身旁男子多番示意之下,抿唇不再多言。且她此次开口本就不是为了柳萱,而是担心六翅青鸟一族无法拿下最后一场比试的胜者,最终贻笑于众人面前,这才想拒绝奉翙的提议,改换作身旁男子前去,好尽可能在此场比试中得胜。

这般显而易见的想法,只在长缨开口那一刻,便被越流一眼洞悉清楚。和今日随行的其他族人不同,越流是在长缨炼化帝乌血后,才被窈君安排在后者身边的侍从,其与长缨之间的关系,也远不比从小相识的侍女来得亲近信任。经得数月相处,他知晓这位帝女心气甚高,一心都扑在了如何稳固自身地位之上,只是想归想,不去做便终不能成……

今日奉翙话中绵里藏针,说来说去都想逼柳萱入阵争锋,而在他看来,这正是除掉对方的千载良机,等柳萱一死,何愁长缨的帝女之位不稳?

至于能否得胜,今日之事过后,谁还会继续纠结于此?

越流低下头来与长缨暗语几句,便见后者目露惊疑,旋即化作一片晦暗难明的神色,倒看不出做下决定与否。

柳萱这边,因得奉翙帝子多番厚待,又被赤弗之事推到了人前,于情于理,已然不容她张口拒绝,遂只能点头应承下来,以略作准备为由携了乐珠到帐外林间叙话。

二人材至无人之处,柳萱便直言道:“这一回,只怕是有人要趁机取我性命了。”

乐珠本就忧心忡忡,闻言更是脸色大变,惊惧道:“奉翙帝子如何敢这般胆大!”

“我的性命,尚不至于让奉翙如此惦记,”柳萱摇了摇头,遂将心中所想与乐珠和盘托出,“我和奉翙之间,至少在眼下还没有利益冲突之处,真正想要除掉我的,只有长缨与其身后之人。

“升莱洲乃是奉翙父亲的别府,为洞虚族老之地界,旁人莫敢窥探插手,奉翙设宴于此,便是主动把除掉我的机会递到长缨手上,我若因此而死,青栀神女必不肯依,阿莼也不会放过动手的人,长缨若与阿莼结仇……”柳萱面露忧色,语气却极坚定道,“她十死无生!”

“奉翙早就知道我和长缨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