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了高阳王府。”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她手脚颤抖的钻出马车,看到了彭城县公元韶,
元韶往日的美髯须被剃掉,脸上涂了脂粉画了眉,一身女子打扮。
高洋竟然把元韶打扮成他的模样,自己抽身去了高阳王府?
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
此时,高阳王府中,冯翊公主看望了高阳太妃游娘,正要离开,从外面突然涌进来许多宫廷侍卫。
高阳王府的人,便不能随意走动。冯翊公主带来的婢女和护卫,被挡在了前院。
“陛下驾临王府?”
游娘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了跳。
“太妃,陛下来了,请太妃去接驾。”
府中的管事,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告游娘。
“你且去,妾从后门出去。”
冯翊公主说罢,心里突然痛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知为什么,今年一见到高洋,冯翊公主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那公主就从后门离开。”
“嗯,等会你差人告诉宋昌仪他们,我已从后花园离开,在牛车上等着他们。”
“好的,公主。”
游娘离开后,冯翊公主一个人,急急的穿过王府的回廊,准备从后门离开。
她的贴身婢女素绾,和随行的婢女,都和宋昌仪留在了前院,要等得高洋离开后,才会被放行。
今日王府的后院,有点冷清,一条回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冯翊公主一个人低头走着,长长的回廊,终于要走完。
但转过回廊时,一双木底鹿皮靴,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面前。
冯翊公主一惊,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如阎罗一样让人恐惧,不敢注视。
“陛下?!”
冯翊公主惊呼一声,她看到了高洋眼里的血红。
高洋一步一步的逼近,冯翊公主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陛下,妾是你的长嫂。”
“长嫂?”
“当年兄长调戏我妻子的时候,你这个长嫂在哪里?”
“他什么时候调戏过皇后娘娘?”
“你不知道?”
高洋说着,笑得狰狞。
“可朕知道,还知道你藏在高阳王府的财宝。”
冯翊公主气愤的抬起了眼眸,但眼眸里含着绝望。
在看了一眼四周,皇宫侍卫,已经把高洋在的地方,和外界隔离开来。
当高洋红着眼睛贴过来时,冯翊公主的挣扎,竟没有人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高洋披散着衣袍,从回廊旁边的一间空房出来。
此时,高洋眼里的血红已经褪去,而皇宫侍卫们,正在搬运着一个个箱子。
看了一眼身后,冯翊公主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地上,披散的头发下,两行屈辱的泪水,自腮边滑落。
冯翊公主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让悲愤的声音哭出来。
“留下两箱给她。”
高洋说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当郑楚儿和高长恭赶到高阳王府时,只见高阳王府外面,戒备森严。
皇宫侍卫,手持刀枪,早已经把高阳王府团团围住。
高长恭正要过去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众皇宫侍卫,护卫着高洋出来。
高洋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可从他没有穿好的袍服,还有那餍足的神情,郑楚儿已经知道,前世的屈辱,今生仍然降落在冯翊公主身上。
他们没有再进去,冯翊公主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尊严。
这一个年,月韵苑过得无声无息,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燃烧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