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落雁的脸,渐渐扭曲。
“沉鱼,沉鱼………”
面对指向他的刀剑,一向魅惑又冷傲的西门落雁,竟然紧紧的抱着死去的沉鱼,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只喃喃的念着沉鱼、沉鱼。
此时的郑楚儿,却出奇的平静。
小鸟,小孩,这是西门落雁曾经说过的话。
“四郎,去树林。”
郑楚儿跨上一匹马,叫了一声高长恭,便催马冲出了西门府。
乐城城里,那片唯一的树林,在暮色中,越发的阴寒暗。
国公府的人,很快包围了这片树林。
郑楚儿提剑走了进去,树林里静悄悄的,连一只飞虫的声音都没有。
借着最后一抹暮光,郑楚儿看到了潮湿的树林中,一行凌乱的脚印。
有血迹,沿着前面的小路,延伸过去。
郑楚儿发疯似的冲过去,血迹突然消失,脚印也不见了。
郑楚儿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一堆树枝,出现在郑楚面前。郑楚儿走过去,扒开了那些树枝。
一双惊恐的眼睛,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如画?”
只见小如画,自己蒙着自己的嘴,见到来人是郑楚儿,如画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但又马上闭上了嘴,并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郑楚儿笑了,两个孩子正躲在如画的后面,各自拿着一支棒棒糖,正小舌头一卷一卷的吃着。
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糖渍和泥巴。
“孩子,我的孩子。”
郑楚儿哭笑着,抱起了一个孩子,另外一个一见,丢掉手里的棒棒糖,也要母亲抱。
郑楚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转身,看到高长恭正笑着,站在她们母子后面。
孩子就这样,奇迹般的失而复得。
原来,红衣女子劫走孩子后,见国公府迅速出动,把所有的城门都把住,并挨家挨户地搜查孩子,便知道自己带着孩子,迟早是要被搜查出来的。
于是,红衣女子,就把孩子藏在她曾经藏身过的树林里。
只是,红衣女子没有想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就是如画。
如画人虽小,还常常迷糊,但面对关乎小公子的事,却是极聪明的。
如画知道自己打不过红衣女子,就悄悄的尾随着。
当红衣女子把两个孩子藏在岩洞里时,如画等她走后,就把孩子偷偷抱了出来,藏在了另外一个洞里。
为了怕孩子哭闹,如画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棒棒糖,一人一个分给了两个小公子。
两个不懂事的小公子,欢喜的拿着棒棒糖,舔得满脸都是。
上天保佑,红衣女子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尘埃落定,当一切恢复平静,郑楚儿问高长恭:
“那个西门落雁,是好是坏?是正是邪?”
高长恭轻轻扇着扇子,淡淡道:
“也好也坏,亦正亦邪。”
原来,外表祸国殃民的西门落雁,也是一个被人要挟的可怜人。
西门落雁的父母,被红衣女子下了药,关在了西门府的暗室里,而西门落雁,却不知道父母到底被关在何处。
作为要挟条件,红衣女子让西门落雁,迷惑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
让那些女孩,心甘情愿地来到西门府,然后,那些女孩,又被红衣女子带走。
西门落雁不知道红衣女子,不断地带走女孩去做什么。
父母的命,捏在红衣女子的手中,即使西门落雁有亲人在朝中任职,他也不敢轻易的去告发红衣女子。
于是,当西门落雁得知道皇帝的亲侄子要来乐城,就把希望放在了高长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