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扶着西门落雁向房走去,西门落雁,终于真正摆脱了李德忠的魔爪。
高长恭没有出去喝酒,郑楚儿陪着她,夫妻两个在房间悠闲的小酌。
“四郎,你有心事?”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手,道:
“李德忠带来了消息,说陛下现在,以酒当饭,酒量惊人,身体越来越差。”
“四郎,你是在担心陛下的身体吗?”
高长恭点点头,前世,高洋就是喝酒生生喝死的。
“可明明前次我去邺城,看到陛下的身体好多了,怎么现在又反复?”
郑楚儿夹一箸肉在高长恭的盘子里,轻声道:
“四郎不要担心,陛下会好起来的。”
夫妻两个在相互安慰者,可彼此的心里都知道,高洋的身体迟早都会被酒拖垮。
这时,人老驴头匆匆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外。
“公子,邺城来报,陛下醉酒,斩杀无辜元氏多人。”
高长恭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撒泼在案几上。
如今新年已过,已到了天保十年。
前世,在天保十年,高洋前后斩杀了元氏宗亲七百多人。
难道,惨案要再次发生?
夫妻两个,同时在心里暗想。
“表姊。”
郑楚儿突然一惊,如果皇帝真的发狂,对元氏王朝遗留下来的人,大开杀戒,那么元一仪,肯定会有危险。
…………………………
邺城的夜晚,月黑风寒。
突然,一条狗,发出了警惕的嚎叫。
寒光一闪,狗声戛然而止。
但此起彼伏的狗吠,随即一声声在暗夜里嗷叫,叫得人心慌慌
一座座前朝王府前,人影晃动。
随即,府内发生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元一仪早就被第一声狗叫惊醒。
兄长追随姨夫在西汾州,整个广阳进郡公府,就只剩下她一个主人。
元一仪翻身下了床榻,急忙出门查看。
仲孙伯头上流着血,提着剑,冲到了元一仪面前。
“女郎,快跑,皇帝大开杀戒了。”
元一仪惊道:“仲孙伯,发生什么事了?”
“京畿府的人,要进府中,府里的护卫,正在阻挡他们进来。女郎,你快跑。”
元一仪惊疑间,府内已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女郎,你还不走?快去西汾州,找你的姨夫姨母去。”
“我不走,这个广阳郡公府,是父亲留下来的,我要守着它,以它共存亡。”
仲孙伯急得跺脚,气道:“如果人都死了,还存什么存?只有亡了,家破人亡。”
“女郎,你还不走?你要让你的父亲死不安心吗?”
喊杀声渐近,元一仪反身进了卧房,出来时手里已拿着一把剑。
“仲孙伯保重。”
说着,人已经向后跑去,沿着墙角的一把楼梯,爬上了围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广阳郡公府。
可是,当元一仪落地时,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京畿府的人。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元一仪躲开了一个又一个京畿的人。
“你想往哪里逃?”
突然元一仪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元一仪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京畿府的都督,就站在她的背后。
“你?”
“是我,美人。”
元玉仪厌恶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双手紧握了剑。
“你已经逃不走了,皇帝要我们杀了所有元氏宗室的人。”
皇帝疯了,不,也许他就没有疯,他只是借酒发疯,要把元氏斩草除根罢了。
元一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