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即便有欲望，也多是权欲，如狄光磊这般好口腹之欲的，最近几百年一个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欲望，口腹之欲是欲望，想要破碎虚空也是欲望，大家追求不同罢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破碎虚空，会不会离去，什么时候离去，全看我愿不愿意。”

秦梦瑶道：“请前辈解惑。”

历来武道强人，皆以破碎虚空为最高目标，即便是庞斑也是如此。

秦梦瑶心中也有对于破碎虚空的执念，却不知狄光磊为何要这么说。

“能破碎虚空，便立刻舍弃一切离开此方世界，在我看来是心为形役，不是一切随心，我离开是我想离开，而不是我必须离开，明白了么？”

狄光磊这话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传送令在手，想去哪儿去哪儿，破碎虚空在狄光磊眼中没有任何价值。

其余的人，如孙恩、燕飞、令东来、庞斑、浪翻云，如果不破碎虚空，便会困于此方世界，不管寿元几何，终归是要老死，能甘心就有鬼了。

秦梦瑶觉得狄光磊这话很有道理，又觉得是胡言乱语。

她没有反驳，而是牢牢记在心里，准备以后去忽悠庞斑。

庞斑回答了这个问题也好，回答不了被忽悠瘸了也罢，于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其实你现在也是心为形役，你想想你的追求，再想想你现在做的事，那真的是你愿意做的么？”

说话功夫，小二把狄光磊方才点的东西端了上来，狄光磊道：“边吃边谈。”

秦梦瑶没有继续那个“心为形役”的话题。

从本心来说，她一心修行剑道，并不想做什么正道魁首、静斋仙子。

但她不能拒绝做这些事。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事情是拒绝不了的。

言静庵对她有养育之恩，在把这个恩情报完之前，她不可能安心潜修剑道。

因为“心”根本就“安”不下来。

“厉若海传出消息，庞斑被他和前辈打伤，八日内不可动武，前辈觉得如何？”

“我射了一箭就走了，庞斑的具体情况我一概不知，不过厉若海说他受伤了，那就一定受伤了。”

狄光磊稍稍放心，厉若海能传出话，说明他的伤势还不致命。

只要还活着，烈震北就能给救回来。

医术救不回来，还能靠着武功恢复，谷凝清馋他身子很久了。

厉若海的伤势不致命，说明庞斑出手的时候没有全力进攻，收了几分力用于防御，所以他比原著剧情中伤的轻。

同时也说明，厉若海果真不是个吃亏的主。

白道联盟那群货色让他去当马前卒，现在他打伤了庞斑，该他们去试探了。

庞斑两次受伤，他们若是再不敢出手，所谓的“白道八派联盟”就可以解散了。

秦梦瑶此来，只是想确认一下庞斑受伤是否属实，顺便探探狄光磊的态度。

“前辈对八派联盟怎么看？”

“人心不齐，各怀鬼胎，土鸡瓦狗，不值一提，指望他们对付庞斑，还不如期望庞斑吃饭的时候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