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一带,去年已收赋税多少?”
朱由校此时向天津巡抚华允诚问道。
华允诚据实回道:“启禀陛下,去年收赋税三百七十二万余元银币。”
“这么多,已远超盐税了,甚至比天启朝以前的朝廷太仓一年所收银还多!天津何时如此富了?”
熊廷弼听后大惊,内心开始想,如果在江南这么收的话,那得是多少。
朱由校微微一笑:“在天津实施新税政果然没让朕失望!”
朱由校的确在让毕自严、华允诚等于天津建新城,并将大量制造业迁至天津新城以增加就业时,就让毕自严、华允诚等在天津城试行新的税政。
而新的税政主要是征收新的商税。
按照新税政,发生在天津城的买卖都不按照旧有的三十税一的税政,而是按一般买卖三十税六和小微买卖二十税一征税。
所以,天津城的商税都要比别的地方高。
但因为现在大明的先进技术都在皇帝手里,而皇帝又只把这些拥有先进技术的制造业放在了天津,再加上现在采购天津工业产品的基本上是官营产业与各处官衙。
所以,朱由校在天津城实行新税政,在天津的制造作坊与各地官营企业与官衙也只能遵从。
实际上,也只是相当于朱由校这个皇帝把天津城的工业利润通过税收的方式分了一部分给朝廷,用于公共事业。
所以,在天津一带试行的新税政也就好执行,没什么阻力。
只是没让朱由校失望的是,天津一带试行新税政后果然给朝廷带来了不菲的税赋收入。
……
“给老子打!往死里打!娘的,叫你们逃!”
而在这时,刚在华允诚等的陪同下出天津城的朱由校就看见一群人正殴打着几名百姓,其中,一穿铜钱纹样锦袍的士绅正持着拐杖对着被殴打的这些百姓大声喝令着。
这几名挨打的百姓除几名青壮外,还有老人小孩,明显一看就是一家人。
而正打他们的这群人则穿着清一色的皂色短打打扮,明显就是这士绅所养的豪奴,都拿着棍棒往这些百姓身上招呼。
挨打的百姓里,有人已经哀求起来:“饶命啊!饶命啊!老爷!”
这士绅倒是没有因此饶这些百姓的命,而是继续喝骂道:“饶你们!饶了你们,老子还怎么立威!今日必定要打死你们,让其他想逃到天津城做工的佃户多长点记性,敢逃离老爷我的庄子,就只有死!”
这士绅叫做冯盛世,是天津城一带的一名举人,其父冯经纶曾做过南京兵部侍郎,算是天津卫里比较有名望的官绅家族。
在大明,地方上的官绅擅自打杀自己家奴佃户已经是家常便饭,因为他们就相当于是基层的土皇帝,根本就没顾忌朝廷王法的意识,而在自己宗族里对佃户、家奴生杀予夺,甚至还制定自己的法规。
而此时,这冯盛世就因为这几名佃户要逃离他的庄子,而要将这些佃户打死。
朱由校已经看见一名百姓被这冯家的豪奴打得断了气,一时,就冷着脸吩咐道:“魏忠贤,你让人去制止一下,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奴婢遵旨!”
魏忠贤回了一句。
“这种权势之族草菅人命的现象在这一带很常见?”
接着,朱由校又问向了华允诚。
华允诚忙回道:“启禀陛下,的确如此,因天津城内,即便新编流民的做工收入都远高于附近佃户和一些权势之族的底层家奴,所以,许多佃户和家奴会主动逃到天津城内,成为天津城的新户民,而这些权势之族自然不肯,但凡有佃户、家奴要逃出这些权势之族的庄田就会被这些权势之族打残打死!有的权势之族还设定了‘逃人法’乡约,有擅自逃走,不愿意为奴或租佃权势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