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把驰道修建下去。
因此他不但说修建的钱没有有剩余,反而亏损极大,继续为难雨济旱。
“驰道花费多少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很难说清。”雨济旱轻轻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还好,总掌柜乃是审房出身,各个工段花费多少,他心里有数。”
说完,雨济旱望着贾理,不再说话。
他说了半天,嘴巴早已说干,此时难得机会,一心一意喝茶起来。
贾理虽然在喝茶,一直在一旁听着雨济旱与谢方白等人激烈辩论。
谢家与徐家挟着朝廷两位当朝相公的威风,又有徐跃这个知县暗中支持,确实给新成立的驰道总掌柜一方造成巨大的压力。
如果没有雨济旱的抵挡在前面,贾理感觉很难坚持下来。
雨济旱果然不负小圣人重托,一条一款反击,不但把谢方白的攻势化为虚无,而且差点让谢方白无法下台。
看到雨济旱的目光,贾理知道自己必须发话了。
如果此时他再不发话,可能让人认为他这个总掌柜失去存在之感。
“这个很好计算,虽然存在波动,但是总体出入不大。”贾理咳嗽一声,打量场下众人一眼,一一进行了分析,“人工是多少,木材是多少,岩砂是多少,桐漆是多少,还是能够大体计算出来。”
听到此话,谢方白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对着贾理拱手一礼:“禀告总掌柜,徐家与谢家辛辛苦苦一个多月,早已疲惫不堪。况且现在驰道又不符合总掌柜要求,想回去思考如何才能修好,也顺便休息。”
谢方白以疲惫不堪为理由,摆明两家不想与贾理合作。
“尔等不想修这个积善积德路?”贾理不禁大怒,这种借口也能够找出来。
谢方白不亢不卑,依然拱手一礼:“正是,在工地修建一个多月,也没有沐浴。此时正好回去沐浴。”
朝廷大臣,官家五天也要要求沐浴,谢方白提出此理由,贾理无法拒绝。
“沐浴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驰道也要修建,几时恢复修建?”贾理当然不会放过他,步步紧逼问道。
谢方白叹息一声,脸上带着苦笑:“这个难说,少则,多则十天。主要是太累。”
“看来尔等太疲惫不堪,不如这样,吾等给尔等修建。”雨济旱给了贾理一个眼色,顺便接口说道。
贾理不知雨济旱为何这样说,不过雨济旱如此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谢方白心里暗暗吃惊,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但是话已经出口,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谢方白拱手一礼:“如此甚好,求之不得。”
“谢家的驰道修建不下去,那徐家如何打算?”雨济旱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接着望着徐薄。
毕竟徐家也没有发话,他要知道确切答案。
徐薄看了谢方白一眼,只见他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必须与谢家共进退,更何况现在官府也已经没有钱了,知道此时退出乃是最佳时机。
徐薄上前拱手一礼,沉声说出:“徐家也辛辛苦苦修建四十多天,整个工地匠人都需要回去沐浴休息。”
“还有没有人想回去沐浴休息?”雨济旱点点头,随即把目光向着场下其它人扫视。
典吏工段的郑发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对着雨济旱拱手一礼:“禀告雨主簿,小人也想回去沐浴。”
谢方白不禁大喜,没有料到竟然还有其它之人站在自己一边,挑衅的眼光不禁向着雨济旱望去。
“可以,尔等沐浴多长时间?”雨济旱点点头,望着他目光炯炯问道。
郑发财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目光刺穿的,心里不禁一惊,随后回答:“雨主簿,吾等只需要一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