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呢?”
洪旗道:“许老师让我搜集一下产蛋鸡的数据。”
他们专业上的事何平不懂,也没有再问,换了个话题,“怎么样?前几天跟你说的话考没考虑?”
洪旗挠了挠鼻子,腼腆的笑着道:“何平哥,还没想好。”
何平拍拍他的肩膀,“不着急,慢慢想。你在我们养鸡场也待了挺长时间了,我们养鸡场的成长速度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是我们的高速成长期,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您说的我都懂。”
“都懂,但还是不如分配的工作好是吧?”何平笑着说道。
洪旗尴尬的摸摸鼻子,没说话。
“你的想法我很理解,不过这两年外面的形势变化很快,只是政策还没有完全从上面彻底落实下来,你有空多关心关系这方面的信息,报纸上、收音机里、电视里都能循到蛛丝马迹。
我们这个队办企业相比传统的国有企业无疑要灵活很多,能够给你施展的空间也很大,不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限制在一个小小的单位里,站在更高的地方看问题,你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角度。
我这个当哥的不跟你空口白牙说话,只要你愿意过来,不管你将来分配到哪个单位还是企业,我们养鸡场给你的工资都比他们高两倍。”
何平给的这个工资已经可以跟这个时候很多工厂的八级工媲美了,养鸡场现在急需人才,何平曾经跟许海山谈过,希望他能够加入韩屯养鸡场,但许海山年纪半百,现在的生活衣食无忧,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于是何平就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学生洪旗身上,许海山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洪旗是他的学生不假,但许海山无权提洪旗做任何决定。
为了拉拢洪旗,何平没事就找洪旗谈心聊天,从国家大事到衣食住行,没用几天就把洪旗的祖宗八代都摸清楚了。
洪旗家在营城地区的农村,是根正苗红的三代贫农,到他这一辈算是出了个读书人,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两个弟弟,他是家里唯一一个成年的子女,肩上的担子可想而知。
这也是何平认为他有机可趁的地方,要是但凡换一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学生,在机关、国营单位和队办企业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这年头放着机关和国营单位不去跑到队办企业,那真是脑子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