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郎推开了那扇王天霸二人用术法修复的大门后,走出了叶府,他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写有“叶府”二字的牌匾,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随后,他对着那领头的一名唐军笑了笑,说道:“陈都尉,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那领头的唐军个子不高,看起来有些瘦小,但眼光却有些慑人,之前在叶府门前等叶三郎时,便是这人与两名副将在此候着,不过那时叶三郎心中有事,没跟他们打招呼,只是看到他们在这,向他们点了点头。
这领头的姓陈,正是剑南道益州折冲府所属领头的折冲都尉,身后二人便是他的副将,二人都是果毅都尉。本来昨日他只接到了益州驻军镇西军兵马使的告知,告诉他今日将会有大行动,最好不要吃酒,保持良好的睡眠。这让他吓了一跳,在这太平盛世的日子里,府兵都腐败得差不多了,这些年里什么时候听说过有调动的?他在这里干了好几年,日子一直过得十分安逸,平日里除了必要的行使职权外,就是享乐,过得醉生梦死,谁承想今日竟然会有什么大行动?
可他想破了天也不知道这益州城能有什么大事能调动他们府军的,既然调动的不是边军而是他们府军,那么也就代表不是战事,这倒是让他放心了。若真是南诏的那群蛮子突然发起难来,他可就真有些怕了,那时虽说是边军上前线,但是他们这些府军可也要殿后的,若是上面指挥失误边军败了,他们就得抗上去,到时候面对那些蛮子,他不被撕了才怪。
不过,就在今儿个他起了个大早的时候,竟然接到了剑南道采访使鲜于仲通的召见,开什么玩笑?他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正四品上的上府折冲都尉,但毕竟是个地方上的,而不是京里的,俗话说得好,天子脚下七品官,那些京里的官就算是个县令,可也比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四品官的权力来得大,就连他上京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的。而就算是他,在地方上也得看一些人的脸色,作为他顶头上司的两大人物,节度使章仇兼琼与采访使鲜于仲通他便得看他们脸色,甚至来到益州数年,他都没有正面见过这二人几面,都是直接公文和命令来往。
今早接到鲜于仲通的召见,他诚惶诚恐,方才知道鲜于仲通今日竟然在自己府上,可既然今天有大事,那么他该在节度府的府衙里才对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他不能怠慢鲜于仲通,可同样不能误了军纪,已经接到了出动的命令,距离出发还有段时间,他就在这段时间里赶紧去了。
从鲜于仲通那里,他方才知道,前段时间刚刚到剑南的李元,竟然是叶三郎假扮的,而叶三郎同时竟然是鲜于富东的外甥,尤其后面一点,最为让他震惊。这么一看,叶三郎果然是长安叶家的人,这与传闻一致,那么也就是说,叶三郎真是为了寻仇而来?鲜于仲通对他的要求不多,就让他遵从叶三郎的指示而已,尽力配合他。
其实不用多此一举,他也会这么做,虽说叶三郎与他同属正四品上的品级,但是性质却完全不一样,叶三郎可是堂堂御史台中仅有两位的副手,也就是御史中丞的其中之一,与挂有实名的御史大夫不同,御史中丞可是真的手握御史台大权的,满朝文武可都得看御史台的面子行事。当今天下,能有几个官可以说得上是干干净净?因此御史台与他们的关系,就像猫和老鼠的关系,老鼠不仅要常常担心猫,还得要看猫的脸色来行事,御史中丞可以说得上的朝内真正有大权的官吏之一,与他这小小的地方军人可不是一个概念的。他不管怎么说都会竭力的附和叶三郎,不然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中,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而时辰到了之后,他带军进入益州城后,去向刺史李道复以及长史周昊请示了过后,方才知道这次果真是要除了叶家,而听到叶家竟然行了叛国之事之后更是惊讶无比。像他这般的人,虽然也做过不少不干净的事,可也从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