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正雄的身体朝向冈田喜中的那边前倾了一些,佯装出一副站在对方角度考虑的模样道:“你们家这一个实际情况来做个客观分析。
想必你也知道一句话,强拧的瓜,不甜。若是你坚持不卖轻井泽烧酒坊,那些支持卖掉的人就会把你视作眼中钉。
道理是不言自明,他们不能够将自己手上的那一份股份兑现,无异于就是触碰到了其利益。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一说到钱,别说兄弟姐妹,哪怕是亲父子,也照样能够反目成仇。你又何必成为冈田家的众矢之的呢?
反之,你要是随大流和其他人一起卖掉轻井泽烧酒坊,那么你们之间也不会伤及到任何一星半点的和气。
将来,这相互之间走动一下,以及每年的盂兰盆节聚会,也是能够有说有笑,全然不会像仇人见面一般。”
冈田喜中不无觉得他这话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上面去。他不是不懂,一意孤行的结果就是反目成仇。
届时,轻井泽烧酒坊是暂时的保住了。可是,又拿什么来抵挡住轻井泽集团对自己发起的商业进攻呢?
石原正雄见他默不作声,又假装出一副推心置腹的神情道:“就这一个事情,你可以好生的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况我先前就对你说过了,你哪怕卖掉了手上轻井泽烧酒坊的全部股份,也还是可以继续留下来。
我倒是很愿意和你一起携手把轻井泽烧酒这款品牌做大做强,不仅仅是卖到全日本,而且还要卖到海外去。”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还真不是在一味的忽悠对方,从而好骗取到冈田喜中对自己的一个信任。
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冈田喜中在轻井泽烧酒坊里面早已经工作了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对方对于这一款日式烧酒的全部酿造流程到销售是门清儿。
哪怕全资收购了轻井泽烧酒坊,也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为自己工作。这管理上面的事情交给冈田喜中来干,不是不可以。
石原正雄加强火力的说服道:“轻井泽就这么大,大家又都是轻井泽人。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到时候,我们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何况我还能够让你出任轻井泽烧酒坊的厂长一职。我相信,冈田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放权给你这一个亲儿子吧!”
冈田喜中听得很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比你老爸对你还要好,还要更加信任。
由此可见,石原正雄确确实实地是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和诚意满满。自己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反倒成了不识抬举。
“你说的这些话,真没有在骗我?”冈田喜中将信将疑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们轻井泽集团完完全全地就有能够碾压你们轻井泽烧酒坊的实力。
我对你说这么多的意思,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和和气气,好说好商量。商人为什么切忌生气,那就是担心伤财。”
石原正雄把话说的相当委婉。他直接搞对方,虽然可以做到平推的程度,但是也会投入一笔成本。
再说,以本伤人,确实不够厚道,也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如果能够做到“以理服人”,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和“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些话虽然出自于《孙子兵法》,但对于经商同样是非常具有借鉴意义。
冈田喜中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他总算是明白了,石原正雄年纪轻轻为什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企业给做大做强了。
对方最大限度的维护了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还不忘记照顾对手的颜面,甚至是给足了台阶下。
轻井泽烧酒坊从自己的手上失去,也无非就是重新回归到了石原家。他没有愧对冈田家的列祖列宗。
准确的说是没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