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事情看似已经彻底解决,但其实姨父和我还是觉着犹有遗漏啊。”
“此话怎讲?”李凌端杯小喝了一口,赶紧问道。
“表面上的敌人我们都已解决,可藏于暗处的呢?”
“从之前的情报来看,那些一直躲藏城中的浑天军余孽不也已经跑了吗?”
“我指的并非他们,他们或许在不断推动着叛乱发生,但对昆州,对我们来说,最大的隐患还是在身边。你且想,要掌握姨父的准确动向,并从这侯府里顺利把我偷出去,那只能是深得姨父信任之人才能做到。可是这段日子排查下来,人固然捉了不少,却一直没有真拿下这么个重要人物。”
李凌也因为他这话神色变得凝重:“你说的倒也在理,我也曾想过,要做到之前的那些事情,必然有一个及时通风报信的家伙在侯爷身边。这人的身份应该很不低,而且是在侯爷离城后,还留了下来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孙璧察觉到了李凌的想法,也跟着一点头:“就是这样了,但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所以我们都没有急着拿人。”
“难道就这么拖着,他身在侯爷身边,又有统兵之权,若是在前方交锋时突然来一下,我们的损失可不小啊。”李凌诧然道,以定西侯的魄力,当不至于真如此犹豫吧。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可没说拿人什么的非要有证据啊。
“他身份特殊,在军中也素有不错的声望,姨父一直不动他,也是怕影响了军心士气。不过眼下已经容不得咱们慢慢再查了,所以今夜,说不定就能见个分晓了。”
“你们已经有了计划?”李凌恍然,又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色,难道这时已经动手了?
“计划今日下午已经实施,就只看鱼儿咬不咬钩了。”孙璧在笑了一下后,又是一叹,直到现在,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与自己关系相当不错,被自己视作兄长的人会是那些叛贼的同谋。
不过从之前获取的间接线索,已经让他,让萧鼎有七成把握确认“他”就是那个埋得最深,威胁最大的叛军内应!
……
转眼已过三更,正是昆州城一天里最安静,也最寒冷的时候。
这时,一条身影却出现在了无人的街头,他身着灰色便服,腰间一口钢刀,脚步飞快。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但也总是挑着一些角落阴影向前,很快就来到了城西一块最为偏僻的角落处。
这儿比之昆州城别处,建筑都要少了一半不止,因为此地是一大片的坟地,无论是哪个时代的人,都很忌讳这样的事情,于是这一片即便留有宅子,也多半是处于废置状态。
正因如此,平日里这边的巡弋人马便比别处更少,到了夜间,自然更看不到一名兵卒会特意过来此处巡哨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在转入此处后,身影变得更加大胆,速度也更快了。
半个时辰后,在临近四更时,他终于停在了一座围墙半倒,彻底荒废的院子前。只目光在四下里一扫后,他便果断靠上,一个翻身,就轻巧地越过院墙的豁口,入到院内。
一阵风从侧方吹过,直吹得前方那片小林子发出哗啦的怪响,又有惨白色的月光照下,更让整个环境添了几分森森鬼气。但这位却未见半点害怕的,脚步不停,已快步进入林子,同时目光不断前后左右地扫动着,口中轻轻发出几声如虫子般的怪叫。
声音才起不久,同样的怪叫也自前方响起,这让他精神一振,当即上前,在看到前方一道隐于阴影中的身影后,他才骤然停步。
前方之人背对着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来晚了。”
“之前有太多事情缠身,等我回去看到你留下的东西时,已是将近三更,我已立刻赶来。”
见对方轻轻点了下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