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周围那些抢疯了的百姓,却是压根都没有留意到曾有那些粮食的主人跑来,他们光顾着抢了粮食往家背了。
在往县衙去的路上,舒周二人倒是慢慢平复了心情,还同乘一车,交流心中想法。
“咱们之前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周密,除了我们自己人,都没人知道有粮食藏在齐家货栈,那些灾民是怎么知道的?”说了几句话后,周老板便抛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来。
舒文庆之前也在思索这个疑问,此时倒是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冷声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他们是从西门仓库回头奔向齐家货栈,自然就是在那边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是那姓凌的蛊惑他们,让他们来抢我们粮食!”说到最后,他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在那可恶的家伙身上咬下块肉来。
“他有这等本事?他明明是外乡人,我们广安的百姓怎么就会信了他的话?还有,我们的安排一向隐秘,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周老板依旧是一脸疑惑。
确实,此事发展得也太不合常理了,完全就是突然的转折,就是舒文庆,一时也没个具体头绪,只能哼声道:“等到县衙那边把人拿来,仔细拷问之后,便可知道具体内情了。”
周老板点点头,不再多言。他们都相信,以自己等人与县衙一直以来的关系,再加上霍县令在这整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闹到这一步,他是必然会为自己等做主,把搅乱全局的家伙绳之以法的!
带着这样的情绪,他们一行上百人终于来到县衙,然后以之前极少可见的声势,直入县衙大门,便要找霍县令伸冤求助。
结果,以往无往不利的行为这次却被拦了下来,在钱班头带了十多名衙差的阻挡下,他们连二堂都进不去:“诸位员外还请稍安勿躁,县尊大人正在里头审问要事呢,还请你们先在外等候片刻。”
“简直荒谬,现在广安城中还有比我们的事更重要的吗?”舒文庆顿时怒了,大声斥责道,还想要往前冲。
另一边,几名员外也用力推搡衙差,口中喝道:“都给我让开,要不然,你们就是那姓凌的同伙,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就在众人一片吵吵嚷嚷,衙差人等快要抵挡不住时,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突然自前方二堂门内响起:“大胆!你等一介草民居然敢乱闯县衙,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造反,我看你们才想造反吧!你们可知道强闯衙门乃是重罪,足以把你等全部拿下法办,充军千里了!”
一番疾风暴雨,不留丝毫情面的呵斥,一下就让众富商愣在当场。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从惊怒中略略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虽然有钱有身份,但在官府这儿,却依旧只是百姓。这让他们的气势为之一馁,然后有些错愕地看向大步过来,面沉似水的绿袍官员,半晌才有人说道:“楼县丞,你这是……”
“我这是在救你们,要是再敢胡闹,就不是申斥两句的事情了!”楼县丞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样子,虎了张脸说道,“你们现在离开,县衙还可不作追究,不然……钱班头,你看好了,再有聒噪者,给我全部拿下严办!”
“……是,卑职遵命!”虽然钱班头不知其中根由,但上司传下令来了,他也只能遵从,答应间,手在腰间一带,已唰一下拔出胳膊粗细的铁尺来,而身旁那些差役也随之举起了胳膊粗细的水火棍,真有当场动手的意思。
有几个急了眼的富商还想计较,却被反应过来,察觉情况不对的舒文庆等人赶紧一把拉住。县衙的态度突然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重要之事,现在再强行去闯,真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在拉住几人后,舒文庆还是忍不住道:“楼县丞,现在城里出了乱子,齐家货栈遭到乱民哄抢,他们不但伤人,还抢了许多本该运往随州的粮食,对此县衙就无动于衷吗?”话语中,他特意加重了随州二字,把暗藏的意图送了过